跟随着那位据说来自清风山上精舍仙门中的不世出高人走了好几天,也未曾看见到钟灵顶秀汇聚天地奇才的清风山。墨泪早就抱怨不已。
他何曾受过这种苦,风餐露宿不说,日不出便要赶路,直到月亮高高挂起,才能休息片刻,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实在难以支撑,早就酸痛不已。
又是新的一天,又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朝阳才缓缓划出地平线,渐渐地照亮了一切,四周都是一片黄金色,格外的暖和。
墨泪刚想坐下休息,怎料那天杀的臭道士头也不回,开口道:“快跟上,这里经常有强盗出没,若是被他们盯上了,你这小胳膊细腿的,还不够他们啃得呢。”
墨泪才不想听他鬼话呢!这一路上,尽是在骗他,还吃了许多压根就不是人该吃的东西,若不是实在饿的慌,他还真不稀罕,对方带回来的一些破草,破花,简直是把他当牛喂。
这些天,可谓是一口荤味都未沾过,对方搪塞他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到了清风山,为师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若实在搪塞不过去了,便会狠狠地丢下一句,以后的路还这么长,咱师徒两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墨泪每每听到这两句话,内心便会一阵凄凉失落,怎么说以前也是墨家大少爷,如今却被该死的道士当猴耍,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真希望当初小暑那小丫头一菜刀劈死他,哪会有如今这番遭遇?
墨泪弯腰撑腿,气喘吁吁道:“师父,咱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我实在累了,你总不忍心徒儿还不到青风山就被活活累死了,那多不好啊!有损你的威名。”
墨泪口中说着极度违心的话,内心估计已将对方十八辈祖宗问候了十几遍了,若不是这该死的道人,他哪能受这种苦?
一凡道人呵呵一笑,故作可怜兮兮道:“你若是真不怕被杀人如麻的强盗掳了去,你就坐在这休息,好好等着对方来,没准他们遇到你之后,带人把你家全抢了,也就不用做强盗了。”
墨泪哼哼一笑,这么不靠谱的话他才不信呢,慢慢的挺直胸膛,伸出大拇指,大搬书上学来的豪言壮语,大声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强盗横行。再说了,师父你身为一代高人,真若是遇到了几名不长眼的强盗,顺手除去便好,这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一凡道人洋洋得意,笑着道:“尽说什么大实话。想当年为师…”
他正想大肆自夸一番,岂料突然从树林草丛间,窜出一队人马,一个个手提大刀,向他们袭来。
墨泪摆出来的一副凛然正气,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极其诧异慌乱,最后将所有的目光和希望寄托在天杀的师父身上。
好歹也是清风山上精舍仙门下来的人,再怎么没本事?对付几个小毛贼,也应该绰绰有余,
可当墨泪逐渐悠然镇定,看向此刻唯一的救星时,只见对方脚底抹油撒腿就跑,还不把叫上他,“徒儿,快跑啊。”
墨大少爷瞬间惊呆了,就这样的品行还能做师父。看看四周,何曾见过如此阵仗?慌乱的急忙撒腿就跑,和他那脚底生风的师父竟有差不多的速度。
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围住,一匹匹高头大马,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把他们团团围住。
墨泪极其紧张,死死地贴着一凡道人,小声道:“师父,你该不会连几个小毛贼都打不过吧?”
一凡道人皱着眉头,哼声道:“怎么能这样说呢?为师是谁?乃是清风山上独一无二的世外高人,总会怕他们呢,好好瞧着,看为师怎么做?”
一凡道人上前一步,笔直的身躯像泄了气的皮球,点低头哈腰行礼道:“各位壮士,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剑的,多伤和气呀!”
墨泪再一次惊呆了,瞬间觉得有这样的师父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我们不要命只要钱。若是乖乖把钱留下,你们的命也就留下了。若是敢耍花招,我敢向你们保证,今天便是你们最后看见阳光。”
为首的一位壮汉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弯刀,袒露着精壮的胸膛,声音如磨刀石摩擦刀剑一般沙哑。
一凡道人笑着道:“要钱好说嘛,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身后的这位公子,可是为有钱的主,他有的是钱,向他要。你看我一个贫穷的道士,说实话还从未吃过一口饱饭,哪来的多余钱财?”
墨泪第三次深深的惊讶,今天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招天杀的道士,果然是上天派来的逗逼,不把他祸害死,估计不会罢手了。
所有的汉子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这位文弱不堪的公子身上,确实,光从外表看都能看出差距。
一位身穿华服,一位穿着破旧棉衣,一位细皮嫩肉,一位皮肤黄如橘子皮,脸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但凡是长了眼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差距。
结果可想而知,墨泪的包裹乃至身上的外衣都全部被人抢去,一位位精壮的汉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一路欢声笑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