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宫的豪华程度令嬴政咋舌了,尽管咸阳的秦王宫不错,但要跟楚王宫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美玉自不必说了,楚国本来就盛产美玉,更令人叹服的是楚国的音乐,那座宏大、优雅的编钟,只怕其余各国都无人敢比了!
可惜,嬴政虽然好剑,却对音乐涉猎很少,一见之间,就叹为观止了!
楚王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楚国的音乐,见嬴政的目光停留在编钟之上久久难以收复,就笑了:“这是我们楚国最重要的乐器,哈哈,听说比之当年周天之的乐礼还要庄重、雄浑,这就是我们楚国最骄傲的物件了!当然,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最骄傲的东西,那就是诗篇,哈哈,我们的大诗人屈原的诗篇在天下也是第一流的,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就连孔夫子编撰的《诗经》也未必能胜过我们屈夫子的楚辞啊!可惜,他早逝了,否则,王子政当可以领略到他的风采!”
这不是他的错,但却是楚国的不幸!楚王的先王任用侫臣公子兰等人,忽视了屈原的存在,最后,搞得楚国军队大败,屈原也投江自杀,说起来秦国也有责任!当然,这会儿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所以,楚王说得很含蓄,似乎不愿意让嬴政有所不快!
哪知嬴政坦荡得很,叹气了:“音乐我是不懂了,哈哈,不过,一会儿咱们可以听听楚国的乐章!只是没能见到屈夫子,倒是人生一大憾事,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写的《国殇》,壮烈而优美啊,在逍遥居时,裴师母也教我读过,佩服啊,屈夫子确实是当代的大诗人,无人能及啊!”
楚王满意了,欣慰地笑了,随后,见他们一脸甜蜜的样子,就开心地笑了:“说起来我们楚国也算多灾多难了,唉,现在寡人都还未有子嗣,一些有野心的人天天惦记着我的位置!他们以为当大王很好玩儿似的,恕不知寡人是被他们放在火炉上烤啊!所以,惜花公主,你不必以咱们楚国的宗庙、社稷为念!哈哈,你是大秦的王妃,就该做大秦王妃该做的事情,好好侍候王子政吧!现在天下大变在即,我们楚国也要变了!只不知道寡人之后该怎么变,算了,后人自有后人福,哈哈!寡人已命厨子烹调了最好的鱼,一会儿咱们享受我楚国的美食!”
他似乎像在交待后事似的,惜花公主闻言,自然不爽快了,眼睛里已泪如泉涌了!
楚王见了,自然更伤情,叹息道:“咱们楚国立国近四百年了,虽然也称霸中原,雄盖一世,可也有吴王攻楚之悲,后来嘛,你们都知道!哈哈,现在大秦屹立西方,雄视中原,有了几世之积累,这天下的归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何须多说?所以,王子政,我别无所求,只求咱们楚国的惜花公主在秦宫有一席之地,如何?”
“哈哈,父王放心,我爱惜花之心,未必在父王之下!至于楚国,也是我们惜花公主的楚国嘛,所以,楚国的一切都由我们惜花公主来决定,如此,父王满意否?”嬴政乐了。
没想到,这楚王竟是这番心思!
究竟是为什么呢?奇怪,难道他不会楚国的社稷着想?不可能啊?只看他对惜花的态度,就知道他应该是个明君啊!
难道,是子嗣方面的问题?他肯定是担心楚国的江山落入异姓之手,因为,无论春申君,还是李园,都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此处,嬴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本来一盘乱糟糟的棋局,一下,情势几乎很明朗了,似乎,这棋局就是为他而存在的!这韩、魏、楚的结几乎已经解了,关键就看自己落子了,至于赵国、燕国、齐国,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复杂!
痛快,一下他就有了喝酒的意思,笑了:“父王,咱们是不是该饮酒作乐了?哈哈,我师父师母最喜欢玩儿这一套,嘿嘿,我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哈哈,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逍遥快活的生活,可惜,你很快就没这种雅兴了!哈哈,你们秦国的破事儿也不少,听说,吕不韦有个奇货可居的故事,不知道王子政有何感想?”楚王马上就调侃他了!
仿佛这会儿才是两国君王最正常的较量,一下,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这奇货可居本来就是秦国最大的笑话,天下人都以为王子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
嬴政一下有点回不过神了,尴尬地笑了笑了,最后,竟如实说了:“那不过是吕不韦的一厢情愿罢了,前一段,我母后说破了此事,他还想掐死我母后呢!所以,本王子不得已,只得跟吕不韦干到底了!哈哈!”
话都说开了,他的情绪反而好了不少,一副智珠在握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楚王的嘲笑之意了,反而希望楚王真能帮助自己!
楚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思索了片刻,就自嘲地笑了:“哈哈,看来我还是小人之心了,这种市井之传言,何必当真?不过,你们那个吕不韦也算是个当世枭雄了,哈哈,厉害啊,很厉害,跟我们楚国有些人差不多!所以,咱们都不容易,唉,好了,国事就谈到此处,如何?哈哈,王子政想听什么音乐?九歌,还是湘妃?”
他已转移话题,似乎不想再谈两国的国事了!
“嘿嘿,我最喜欢的还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