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恒先前也练习过抬脚,且为时还不短,只不过最早他练习抬脚是陆琅或小海子几个抬着腿做抬脚动作,为的是练习膝盖的弯曲,那段时日对朱恒而言是苦不堪言,犹如受酷刑一般。
后来,他又专程练习自己抬脚,可能因着经脉不畅,腿使不上力,他这个抬脚动作幅度特别小,只能缓缓地抬个两三寸高,就这也练了两三个月。
再后来,他练习站立,期间也会夹带着抬抬脚,可仍是抬不动,最多也就能迈出一步,还是很缓很平的那种。
因而,当小海子说朱恒踹他时,众人都激动坏了,能达到踹的程度腿肯定得提到一定高度,最重要的是,踹人是需要力气的,也就是说,朱恒的腿能使上力了!
朱恒见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他也有点蒙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动作,问曾荣,“我方才真踹他了?”
“你再试试。”曾荣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方才那一脚她还真没大留意。
朱恒听话地把脚缓缓抬了起来,对着江北的臀部,踢了过去,确切地说,不是踢了过去,而是把脚放了过去。
“不对,不是这样的,方才不是这样。”小海子着急了,连比带划的。
“公子,你也别太刻意了,闭上眼睛,就像平时练习抬脚似的,把脚抬起来往前一放。”陆大夫看出朱恒的刻意和紧张,说道。
小海子见朱恒果真闭上了眼睛,灵机一动,喊道:“主子,方才就是江北在背后说您坏话,说您是笨。”
果然,这话一说完,朱恒一生气,抬脚踹了过去,尽管这一脚没把江北踹个趔趄,但江北确确实实地感知到了这一脚的力度。
“主子,您真能踹人了。”江北转过身子,一激动,眼眶红了。
他和江南两人跟朱恒也有六七年,虽比不上小路子和小海子时间长,但也是陪着朱恒从自闭时期一点点走出来的,再加上这一年多在外,更是像家人般地相处,自然也生出了家人般的亲情。
这不,江南见江北试过了,也要推开江北自己试一试。
“我说你们一个个差不多得了,都想让主子踹一脚,主子累不累啊,放心,以后等你们犯错了,有的是机会挨主子踹。”小路子说道。
“嗯,这话很是,肯定是先可你和小海子两人先来。”阿梅凑了句热闹,她和这两人在一起时间最长,彼此间说话比旁人要随意。
“没错,现在该我们来踹某人了,某人一而再地欠揍,我们几个是不是先把他收拾了?”江北平复了下心情,也有心思来收拾小海子了。
“我?我又怎么啦?”小海子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躲到了朱恒的轮椅后面。
可惜,这一次朱恒没有救他,而是看着江南和江北两个把小海子摁地上一人踹了两脚。
当然,江南和江北也没真踹他,倒是把他摁在蒲团上咯吱起来,直到小海子鬼哭狼嚎似的求饶才放过他。
这期间,朱恒一直是饶有兴致地作壁上观。
“主子,这么开心的日子,可真得来一杯。来,我们大家一起敬主子一般,还有夫人。”好容易消停下来的小海子提议道。
他是想报方才朱恒没有帮他之仇,至今他仍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主子的酒量你还不清楚么?把主子灌醉了,一会的红封你给啊?”阿春戏谑道。
“嗯?我们说了要给红封吗?”朱恒问曾荣。
“没有。”曾荣很干脆地吐出了两个字。
“主子,不带这样的,哪有主子过生日不给红封的?我们缺的是这点小钱吗?我们想要的是主子们的喜气,你们把喜气分给我们,我们再替你们把喜气分散出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你们的喜气,这是多大的恩泽和福泽呢。”阿春笑道。
“普通之下,恐怕只有你能把要红封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了。”曾荣笑着摇头了。
“哪有?主子您不觉得这番话很耳熟么?奴婢也是跟主子学的啊。”阿春说完,冲曾荣狡黠一笑。
曾荣顿时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她在皇上面前说过,好像也是过年要红封,彼时因为这番话皇上还差点踹了她一脚,嘴里也说着让她滚,眼睛却看着常德子,常德子给她拿了好几个金银锞子,每个花样给了她两个。
再后来,宫里有新的金银锞子花样朱旭就会给她留两个,也算有心了。
阿春一说跟曾荣学的,江东几个也跟着哄堂大笑了。
主要是曾荣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子,也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主子,之前不管是谁过生日,她都会命灶房给准备碗长寿面,她给准备一套新衣和一个红封,年节时也有一个红封,她自己和朱恒过生日也会给他们一个红包,说是同喜。
阿春也是因为了解这些才会开口的,而且那些红封通常是交由她准备的。
这次也不例外,今儿一早,曾荣就吩咐过她了,方才朱恒沐浴后,她已把红封塞进轮椅旁的侧袋里。
曾荣给大家准备的红封也是一对金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