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已查出这位龙公子名策,也住在附近,是旧年冬月搬来的,比他们还晚一个月,极少出门,故从未碰到过。
据闻,这位龙策是富春人氏,祖上是做丝绸生意的,曾为富春首富,杭州也有不少田产商铺,不过到龙策父亲这一代有些没落了,具体缘由不知。
而这位龙策此次来杭州传闻是来协助其父打理家族生意的,江东他们打探到他每日上午会去商铺转一圈,下午基本也是在家做复健。
至于他的双腿是如何复健如何治疗的,江东几个就不得而知了,实在是太过隐秘,没法打探到。
甚至于连龙策的双腿是否真的不良于行江东几个也没法真正确认。
正因为此,朱恒才想看看这位龙策究竟有何意图。
“原来如此,难怪小弟那日会拂袖离开,是我不对,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可话说回来,都十年过去了,莫非小弟还未接受现实?”龙策听了朱恒的话,先是抱拳行了个礼,继而又关切地问道。
这话朱恒肯定不爱听,故意脸一拉,“这位兄台找我究竟有何事?”
龙策见朱恒变脸,忙举起双手陪笑道:“别,别,小弟先听我说,我这人一向热心,好管个闲事什么的,尤其是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小弟,我呢,虚长你几岁,也不跟你客套,哥哥有门生意想和你合作,不知你可否有兴趣?”
“什么生意?”朱恒问。
“简单,你无需出一钱银子,只以你这个轮椅入股,我给你两成干股,我们一起合伙开家轮椅铺子,就在杭州城里,我家有现成的商铺,如何?”
说完,见朱恒似未动心,龙策又道:“小弟,哥哥家在江南一带均有生意和商铺,多了不敢说,一年保守点估算,也能分你两千两银子,这两千两可是白拿的。若你不同意,我还有一个法子,我出一万两银子买下你这个轮椅拿回去研究几天,或是我找几位师傅去你那研究几日,你看如何?”
“你确定这个轮椅值一万两银子?有这么多坐轮椅之人?”朱恒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轮椅,这才抬头狐疑地问对方。
来杭州也有小半年了,他碰到的坐轮椅之人屈指可数,就算一个轮椅能卖个二三十两银子,这一年得卖多少个轮椅才能挣回这一万两银子,对方就这么有把握?
“呵呵,小弟一看就是不怎么出门的吧?像我们这种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正经有不少呢,有的是终身残疾,有的是临时摔断了腿脚需要用个一年半载或是更长些时间,不是每个人都像咱们这样出门有人伺候,大多数人只能靠自己,没有合适的轮椅,只能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做出一个可以不靠别人推自己就能操纵的轮椅,为的就是造福像我们这样的废人。”龙策说到动情处,颇有些激动。
不得不承认,龙策的话打动了朱恒,尤其是那句“只能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废人,太知道做一个废人是什么滋味了。
故而,沉吟片刻,朱恒说道:“既如此,那就卖给你吧,希望你言而有信,能真正造福于他们。”
其实,他原本想说把这个技术白送给对方,可转而一想,对方开价一万两银子被他拒绝了,太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和怀疑,哪有人看到一万两银子会拱手相让视若粪土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坦荡些,接受对方的开价,在商言商,两不相欠。
“痛快,哥哥到底没有瞧错人,就这么定了,我家住在楼外楼旁边的龙宅,小弟你呢?”
朱恒也报了自己的住址,约定两日后对方派人来研究他的轮椅。
说来也是巧,这边朱恒刚把龙策打发,和曾荣转了一圈回家时,在家门口碰上一二十来岁男子向里张望,旁边还有两个伙计抬着一只大木桶。
曾荣示意小路子上前,一问,果然是那卖鱼的小子找上门来了,说是别人刚送来一条比较罕见的黄唇鱼,这条黄唇鱼足有四尺长,重有四十来斤,这么大的鱼,鱼鳔绝对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留给病人用,还能晒干了留给产妇用,说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
这不是曾荣关心的,她想知道的是对方为何知晓他们住在这里。
“回公子和夫人,小的是一路问过来的,那一片都问过了,他们说,这家是外地口音,旧年冬天搬来的,小的也不敢确定,就在门口张望张望。”对方说道。
曾荣示意小路子命人把鱼抬进去,对方都送货上门了,她怎么着也得让陆大夫看看这鱼是否动了什么手脚,同时还得命人去查查这卖鱼小哥。
阿春见到这卖鱼小哥也是诧异不已,她也追问他是怎么找来的,送走对方后,阿春跪在了曾荣和朱恒面前,尽管这非她的本意,但人是她招惹来的。
曾荣倒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对阿春的心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嘱咐她几句后,让她下去了。
“阿恒,你说他们会是同一批人么?”曾荣问。
“你认定不是巧合?”朱恒半歪着头看着她。
曾荣摇摇头,若没有河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