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走后,曾荣叮嘱了江南几个,此事暂时先瞒着朱恒,她不想多一个人焦虑,尤其是他目前正到了治疗的关键期。
不过此事之后,江东几个加强了院内的巡查,每日不定期地会去各个死角或偏僻处查探一下。同时,曾荣也把日常采买一事交由阿梅,由她带着江南江北两人去集市,不固定集市,也不固定摊位,每日一换。
五日后,钱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附近的大小客栈他们都暗中查访过,确实有来自京城的人员入住,可对方不是商人就是路过的回乡客,倒是也曾有过几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可那几人在他们查访的三天前已离开了。
曾荣一听,联想到江东几个说的,说是后院这些时日也没人来过,想必对方是撤走了,有可能是察觉到他们被发现了,没有留下的必要,还有一种可能是任务完成了。
无论如何,这对曾荣来说是一件好事,不管敌也好友也罢,她都不想让朱恒双腿的治疗进展传到宫里去。
毕竟后宫那地方水太深也太浑,不可控力太多了,别说曾荣和朱恒鞭长莫及,有时就连太后和皇上也无能为力。
可巧年关将至,没了后顾之忧的曾荣想好好陪朱恒过个年,这是她成亲后和朱恒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朱恒第一次在异乡过年,她想给他一个家的感觉,一个带有烟火气的家。
于是,曾荣亲自带着推着朱恒去街市采购年货,回来后,曾荣指挥小路子几个把家里布置一新,红灯笼,红对联,门神、桃符,就连门口西湖边上的垂柳,也被他们挂上了红灯笼。
除夕这日,他们依照北方的规矩,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饭后,在曾荣的提议下,众人围在堂屋的炭火前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说的最多的是这大半年的经历,去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吃过的美食,以及遭遇过的凶险。
曾荣看着烛光下一张张喜笑的脸,想起这梦幻般的半年,不禁莞尔一笑。
“阿恒,你能否用三个词总结你这一年的经历?”曾荣凑到朱恒耳边悄悄问道。
“三个词?”朱恒握住了曾荣的手,略一沉吟,道“成长、感恩、梦幻。”
“后两个跟我想的一样,第一个我是勇敢。”曾荣呵呵说道。
朱恒听了挑眉,似在等着曾荣的解释。
“嫁给你虽是奉的皇命,可与我而言仍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一路出行,于我们两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次勇敢的挑战?还有你的治疗,你的坚持,也是一种勇敢。”
朱恒听了默然片刻,继而灿然一笑,“其实是殊途同归,在你看来是一种勇敢,可与我而言,也是一种成长,是一种被逼着同过去的舒适剥离出来的成长,从今后,我们将夫妻一体,风雨与共。”
“也对。”
“主子,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阿春见阿梅傻呆呆地盯着朱恒,她隔着有些远,不好意思直接提醒阿梅,只得开口打趣曾荣。
果然,她这一出声,阿梅立即警醒了,忙把头垂下了。
“我在考你们公子,用三个字形容这一年,既然你先开口了,就你来说,记住了,说的好,一会的红封翻倍。”曾荣戏谑道。
“三个字形容这一年?”阿春眨巴眨巴眼睛,很快笑了,“简单,好玩、好吃,还有一个就是开心。”
“开心?我觉得更应该是刺激吧?”小路子说道。
他假扮过一次朱恒,说不害怕是假的,那可是在画舫上啊,他一点水性都不会,真出事,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刺激是肯定的,但开心也是真的,不过好吃好玩是否太过简单些,不如换一个词。”小海子说道。
可换成什么,他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
“你们呢?”曾荣问江东。
“我们?”江东略一斟酌,给出了三个词,“责任、温暖、见识。”
朱恒一听这三个词有点意思,遂叫他解释一下。
“第一个词,责任,这次出门,我们四个肩负的责任是前所未有的大,离京这么远,时间这么久,身边也没有帮手,遇事只能自己拿主意,所以小的把它排第一。温暖是因为这一路和你们同行,大家相处起来很开心,彼此就像一家人,和宫里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最后一个词是见识,小的这一路的确长了很多见识,这个就像阿春姑娘说的一样,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有趣的都有,比在宫里当值时看着雷打不动的高墙强多了。”江东说道。
“东哥就是东哥,这总结很到位,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东哥会说。”江南笑道。
江西和江北也都认同江东这三个词,纷纷附和。
“阿梅,你呢?”曾荣见只剩一个阿梅,问道。
“我?”阿梅拧了拧眉头,“我跟阿春一样,好吃、好玩,还有开心,的确是长了很多见识,不过也真是刺激。”
“我知道了,你应该是见识、开心、刺激。”曾荣替她总结道。
“那你们两个呢?”阿春问道。
“我们?”曾荣扭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