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变了:“你做什么?”
“没有办法了。”洛晗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一直集中着精神。她脸色苍白,但是嘴唇却嫣红,洛晗咬牙,说:“这一次他必须死,我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凌清宵看着这样的洛晗,便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多言,九霄剑忽的长鸣,凌清宵握着剑,引发剑意,发出自己全部功力,全力攻向禁魂。
如果禁魂还是原本的魔神,形势反而还好些,难就难在魔神已经死了,并且在漫长时光下积累下数量可怕的怨气。怨鬼尚且难缠,何况是神滋生出的怨?
洛晗和凌清宵集两人之力对付禁魂,其他人帮不上忙,只能用身体做护栏,拦住外面的魔族。禁魂疯狂挣扎,尖锐的叫声响彻云霄,在六界散出一道又一道令人恐惧的声波。
洛晗的神力和凌清宵的冰灵力将周围的石头全部震碎,紧接着地面结冰,寸草不生。剑气和禁魂的煞气交错纵横,在地面上割出一道道裂痕。
地面甚至开始崩裂,裂缝像是龟纹一样,最开始只是细细一道,后面越裂越深,蔓延也越来越快。一切都呈现出令人绝望的末日气息。
夜重煜见七日之期越来越逼近,心里也越发焦灼。他组织起剩下的魔族,所有人向一个地方扑,不计生死不论死活,唯一的目的就是冲开仙族的防护圈,攻击洛晗。洛晗现在所有力量都在禁魂身上,反而是最脆弱的。
魔族发了疯一样一拥而上,像黑色的潮水,也像失去理智的蚁群。夜重煜一刀了结了一个仙族,他擦掉脸上的血,下令道:“继续往前冲,敢退缩者,后面的人杀之。”
夜重煜说完,也要加入战局,突然感觉到有人来了。他回头,看到巫族大祭司双目失神,像具行尸走肉般靠近。
“大祭司,你终于来了。”夜重煜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但是手上的刀从来没有放松。他说道:“大祭司,刚刚你也看到了,凌清宵放法术时,误杀了云梦菡。你跟我来,我们一起给梦儿报仇。”
巫族大祭司一动不动盯着夜重煜,目光宛如木偶。夜重煜想要套化厄瓶的弱点,说:“如今神器落入恶人之手,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滥用女娲的神器。这个瓶子该如何遏制?”
“是不是你?”
夜重煜顿了一下,说:“如今情况危急,我们先解决神器的事……”
“杀云梦菡的人,是不是你?”
听到那个名字,夜重煜也沉默了。巫族大祭司僵硬地勾了下唇角,他在笑他自己。他就是个绝世蠢货,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巫族大祭司又问:“屠巫族全村的人,是不是你?”
巫族大祭司不通人情世故,但并不是傻。云梦菡和他说对不起,接下来正要说什么,就被意外迸射的碎片刺死了。结合云梦菡身上的伤,上天的警告,云梦菡欲言又止的模样,巫族大祭司怎么可能猜不到真相。
是夜重煜。杀他全族,灭他全村,欺他为之卖命,还想骗取女娲神器的人,都是夜重煜。可笑巫族大祭司还与狼为伍,请求夜重煜帮他寻找真凶。
可笑,可怜,可恨。
巫族大祭司仰头望着天,这一仗打的太狠了,大地龟裂,生灵涂炭,连天空也隐隐露出崩溃之兆。巫族大祭司忽然理解了年少时师父让他背的祭文。
祭祀总是伴随着死亡,想要寻求上天的庇佑,想要保护更多族人,就必须推举一个人做祭品。最古老的祭祀,都是以活人为祭。
他这一生犯了许多错误,他只能用他仅剩的生命,做唯一一件对事。
巫族大祭司抽出刀,跳了一段完整的祭祀舞。祭祀是很古老的习俗,祭祀舞更是闻所未闻,夜重煜见巫族大祭司手舞足蹈,自言自语,都以为他疯了。
夜重煜防着巫族大祭司偷袭,却没防住大祭司忽然将尖刀划向自己的喉咙。大祭司毫不留情割断了自己的血管,不顾喷涌的鲜血,合着手念念有词:“地皇在上,不肖子孙请罪。我自知罪念深重,如今愿意以身为祭,献出全身血脉,神魂俱灭,永不轮回,以封印冤孽,还六界太平。”
任何封印、法阵,唯有鲜血才是最好的媒介。巫族大祭司献祭自己全身的女娲血脉,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