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正中心,已经是挖出了一个大坑,而一个裹着鲜红旗帜的棺椁此时安然的拜访其中,并未着急掩盖泥土。
一个花甲老头此时正盘腿坐在大坑边上,对于苏夜的靠近,摆出一副不理不顾的模样来。
直到苏夜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柳爷爷?”
这老头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沉声便道:“合土!”
顿时,那矗立在大坑边上,手持铲子的壮汉才开始合力将坑外的泥土铲到那棺椁之上。
一时间,看着一撮撮黄土洒下在那鲜红的旗帜上,苏夜有些愣愣出手。
而这老头也自顾自抓起了两把铲子,径直丢了一把到苏夜手中后,自顾自道:“还愣着做什么,我可就等着你小子到场了。”
这是苏夜头一次与柳崇见面,不免显得有些拘谨的感觉,可在干活时,柳崇却自顾自道:“要你小子还在小岛国那边磨磨蹭蹭不肯回来,你这爷爷可不知道要在这里晾着多久了。”
苏夜不免眉头一皱,开口询问道:“柳爷爷难道不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么?”
却见柳崇不屑笑道:“我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可不管怎么着,你都是不能缺席的,如果不能赶回来,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错只在你自己身上而已。”
苏夜一下就哑然了。
却听过柳崇自顾自又道:“不过人死都死了,再怎么讲形式,心里若没有丝毫触动,那都是本末倒置的装模作样而已。不过看你能这么快赶回来,倒也有心,苏佑国这混蛋嘛,晾他一会也无妨。”
一时间,苏夜嘴角不由一抽,在心里倒是开始腹诽起来,恐怕我若没及时过来,您又得是另一番说辞了吧?
却听柳崇自顾自又喃喃道:“可你说啊,这混蛋都活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是没能明白,活着才能拥有一切,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的道理呢?”
苏夜只是怅然一叹,幽幽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在我爷爷心里,肯定会
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我会因为能有这么一位爷爷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不是么?”
听到这话,柳崇手头的动作一停,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夜。
可随即却突然又朗声大笑起来。
看得苏夜不免一头的雾水。
可这柳崇偏偏就是笑了很久很久,压根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使得苏夜与周围一些合土的壮汉们索性也懒得去理会。
也不知道是周围这些壮汉早就喜欢了柳崇的神神叨叨,总言而之,苏夜一心只是专注于埋葬自家过世的长辈而已。
心里却也没有太多要埋怨这柳崇的意思,会去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笑的。
毕竟苏夜倒也是赞同柳崇的话,人死的死了,做再多的表面功夫,也不及心里有所触动来的诚恳。
就好比倘若此时的柳崇摆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却是窃喜什么的,苏夜还得赶人不可,反而柳崇的哈哈大笑,心里明明是沉重的,故而苏夜还能多说什么呢?
待夜幕彻底将临时,泥土已经全数覆盖完毕,在原本就林立的坟场中又多添了一道小山头。
埋葬完毕后,壮汉们在笑声过后的柳崇吩咐下,纷纷掏出枪械朝着天空便是一阵乱射。
至此,苏佑国的事宜倒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行了,就这样吧。”柳崇自顾自就掏出了个烟盒,自己点了一根后,径直丢给了苏夜一根,自顾自便道:“死了可就没你这小子有这个接老子递烟的运气了。”
接接过烟的苏夜哑然笑了笑,忍不住开口反驳道:“至少肯定会有很多人那着点不完的烟来祭拜的,倒是柳爷爷平日里想要点烟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吧?”
只见柳崇脸色一僵,眼眸中透着一丝尴尬的意味,可却还是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大大咧咧道:“你当我是冯京那老小子啊?我想抽上几根,有谁敢拦?”
苏夜讪讪笑了笑,虽然明明看出了柳崇脸上的
异样,可却也没有要戳穿的意思,便讪讪笑道:“话说回来,我是实在没想到,在S市的人能会是柳爷爷你……”
柳崇点上火后,冷哼道:“冯京那老小子最近可因为你小子搞出来的那些破事弄得不可开交呢,那可能有闲工夫脱身?”
接过柳崇递来的打火机,苏夜愣愣又问道:“可我搞出来的那些事,我们没道理去处理吧,难道岛国敢找麻烦么?就算真要处理,也不应该是冯爷爷去处理吧?”
柳崇撇嘴便道:“岛国倒是因为你小子搞出来的那些动静太大,没敢吱声,可这就不代表着就没人会来找我们麻烦了,这世上,最不缺就是那些闲的蛋疼,整天就寻思这找别人麻烦的混蛋。再说了,我说冯京那老小子脱不开身,可也不是因为岛国的那些破事,毕竟你小子的作为,我们都是很满意的,也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非要惹是生非,而冯京脱不开身的事情,是其他另外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苏夜顿时眼睛一眯,一边给嘴里的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