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朝三员大将,薛坛和尹清绮都在自己府中,京城就还剩下常磊。可仅凭着他手中的兵力,即便是进了城,也是断断不可能杀到京城的。他现下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和田秋月求和,要么策反薛坛。
“叮嘱门房,薛坛来了请他到大厅。”决定已下,李丘洛微眯起双眼,对管家说道。
比起向肚满肠肥的田秋月求和,后者更为切实可靠,毕竟他手上还有尹清绮这张王牌。田秋月虽然是个草包不假,但他手握重兵盘踞一方。薛坛却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手上的兵甲更是现成。
一句话管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退下办事,房中只剩下了李丘洛一人。
蜀州隶属天朝边境,接壤南诏向来是必争之地。七阿哥虽然不喜,但无奈于手下无人可用,只得交给熟悉此地的薛坛和尹清绮。
尽管这二人从未表露过对这皇位的心思,他却也是急着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刚登基不久,百废待兴,正是培养人才的时候。
京城已经贴出皇榜,尽管今年年初已经进行过科举,但朝中依旧缺乏有能力的人才,故而将在年中再次举办文武科举,各地的文人武子摩拳擦掌。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蜀州,薛坛坐于首位眉眼沉沉。薛家从来将才辈出,但这次科举薛家却是收到消息,七阿哥勒令薛家不得参加。
参将站在下首也是气愤难当,薛家为天朝奉献了多少正值年华的儿郎和鲜血,现下这般诏令,却像是当头一盆冷水倒了下来。
“少主,皇上此行属实欺人太甚。这蜀州若不是您与尹将军,只怕早已沦陷不知多回。”话语里满是不忿。
薛坛并未言语,此话虽是大逆不道,却是真相不假。七阿哥方才登基便大肆打压薛家,朝中更是见风使舵,薛家处境属实更加艰难。
这几日他为了磨合薛家军和蜀州,每日都直至深夜,未曾去看过尹清绮。今日收到这般消息,却是需得跟她合计一番。
薛坛刚踏进李丘洛府中,就被门
房的小厮请到了大厅。只以为是尹清绮的病出了变化,他急急赶到了大厅,看见悠然坐着的李丘洛。
李丘洛在今早也收到了京城的消息,不由得当场大笑。薛家儿郎哪个不是铁骨铮铮,这天朝的天下有一半,都是用薛家的枯骨筑起。七阿哥才登基就大肆打压,薛家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薛将军。”李丘洛笑着打了招呼。
薛坛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说道:“李公子请我前来,是不是清绮的毒恶化了?”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李丘洛面上含笑道:“并未,尹将军的余毒已排出大半,再有几天就可部排清。”
“那你请我来是……”薛坛不明所以道,并未想到今早的消息。
下人将准备好的参茶递了上来,放在桌上。李丘洛也不开口,只眸光示意薛坛入座。薛坛抬脚前去,端坐于桌边。
“今早在下收到了一条消息,再过几月又将重开文武科举,不知薛家可有儿郎得报?”李丘洛面上笑容温和,却是故意踩了薛坛的痛脚。
薛坛面上神情沉下去,李丘洛定然是知晓内情,现下故意提及。
“李公子人脉宽广,想必也不会不知,我薛家儿郎不获准报名。”话中藏有几分不悦,李丘洛看得清楚。
将桌上的参茶向着薛坛移近,面上笑容不变:“将军可记得,之前为救尹将军,答应了在下一个条件。”
不得不说这消息来的正好,无异于锦上添花,所说原本他只有五六分的把握,现下更是多了两分。
薛坛抬眼点了点头,答应过的事情他不会否认,尤其这还事关尹清绮的脸。
“那将军放士兵进城此事,倘若被人发现禀明皇上,将军打算怎么办?”李丘洛面上的笑容俞深,好似只偷到腥的猫。
闻言薛坛垂下眉眼,声音低沉:“李公子何意,不若直说,猜来猜去委实太累。”
“将军是个爽快人,当今皇上一登基,便有恃无恐的打压薛家,若是知晓将军助我,只怕是……”
话音戛然而止,意思却是很明显。若是被视薛家为心头大患的七阿哥知道,无论真想如何,只怕薛坛乃至整个薛家,都会被借故抹杀。
薛坛并未抬眼,此事他早已想到,只是当时情急,他没办法顾虑这般多。想来李丘洛说到这个,不会是单纯的关心,且听听他的下文。
“薛家为天朝抛头颅洒热血,却只落得这般下场,在下都替将军感到不值。”话说的义愤填膺,眉眼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薛坛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扯出了抹笑:“李公子的意思是……”
“将军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在下定然保将军平步青云,与尹将军白头到老。”李丘洛并没有许诺什么共享天下,他是真的欣赏薛坛。
一番话说得薛坛倒有几分动心,不过功高震主放之四海皆准,这是帝王心术。换了谁做皇帝,都不会允许薛家威望过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