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着马车,缓缓的离开村落,薛坛好奇的向外探了一眼,却发现守在村口的两个侍卫,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或许这是轮换了。薛坛如此的安慰自己,并没有放到心里去。
清晨初醒,浓雾笼罩着整个皇宫。
一个小侍卫神色匆匆,赶往良妃所居的卿宁宫去。
“娘娘。”侍卫的声音与长相丝毫不符,一副清秀稚嫩的面孔,竟然有如此低沉阴戾的声音。
“进来吧。”良妃早就已经梳妆打扮好,将体己人赶出去,让这侍卫进来。
“什么事,大清早的?”
良妃似乎还有些倦怠,倚靠在床榻的一角小憩,休养生息。
“娘娘,那边来信了。”侍卫低着头,丝毫不敢正视。
“哦?”
良妃拖长了声线,一双丹凤眼魅惑的盯着他看。
“拿来瞧瞧。”
良妃的一双玉手结接过书信,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突然皱起了眉头。
“太子……他怎么会找到那?还有薛坛?”
“是,娘娘,是我们安排不周。”
“你以为一句安排不周就完了?”
侍卫的脸突然变的极为惶恐,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吃人的妖精。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起来吧。”良妃叹了口气,挥手将其平身,“好在,你们把人杀了,死无对证,剩下的还要看‘他’那边怎么说。”
“您需要我带个口信吗?”侍卫压低声音,悄悄的问着。
“不用了,现在宫里严,况且,不知道太子问出了什么,你从我这出去,难免会被人看见,再去到那边就暴露了。”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良妃扶了一下床榻,柔弱的站起身,看起来摇摇欲坠,一副孱弱的身子妖艳动人。
“你们几个,最近就不要出现了,出去避一避风头,免得被人发现,有什么事,我会叫人去寻你们的。”
“是,娘娘。”
侍卫领命,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好身手。”良妃的脸上方才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很是满意。
与此同时,东宫。
“清绮?”戚渊坐在尹清绮的床头,做了个噤声,让身边的随从丫鬟都先出去。
“嗯?”尹清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靠在一边的戚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今天不用上早朝吗?”
“今天没事。”戚渊一副淡漠的样子,好像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尽管尹清绮还未彻底苏醒,但还是看出了戚渊的心事重重。
“没……没什么,就是一大早出来溜溜,顺道看看你。”
戚渊的骗术可不高明。
尹清绮一眼便看出了戚渊脚上的泥泞,这东宫中可没有这么不好走的地方吧?更何况,戚渊的身上,带着一股浓厚腐烂的气味,一向爱干净的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臭气熏天的。
“你到底去哪了?”尹清绮也坐起来,靠在墙上冷眼看着,不说话,只是凝视着戚渊。
“我去了城外。”戚渊见瞒不过,也只得实话实说。
“你去城外做甚?”一大清早的,溜达出城?更何况还是当今的太子,胡闹!
“也太胡闹了吧。”
“我去调查当年的事,有些进展了。”戚渊一双墨色的眸子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看,看的尹清绮也有些脸红。
“你查到什么了吗?”
“嗯…不过有些难说。”想到这,戚渊又皱紧了眉头。
“什么事?”尹清绮也以为,皇上重病昏迷之后,自己的事情可以平冤昭雪,没想到又横生枝节。
“背后的人,有些不好对付。”
“难道是六阿哥?”尹清绮柳眉微皱,有些厌恶,怎么哪里都有他。
“不是……”见到尹清绮这副样子,戚渊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自己和六阿哥闹得很僵,但也不至于一有困难就直接想到是他干的吧。
“是良妃。”
“良妃娘娘?”尹清绮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她为人不是很低调的吗?以往在宫中都很少与人发生口角。”
“可能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戚渊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深宫内院,怎么会有单纯之人的存在。
以前的尹清绮,就是一个愿意为自己无条件付出的女子,只不过,被自己亲手毁掉,打磨成了现在的样子。
戚渊盯着尹清绮脸上的神情,内心愧疚无比。
“对不起……”戚渊几乎情不自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觉得,没法拿良妃开刀吗?”尹清绮的话里闪过一丝失落,掩藏的极为小心,但还是被戚渊捕捉到了。
“不,不是这件事。”戚渊皱了皱眉,连忙解释,“无论是谁,只要是让你受过伤害的,我都会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