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手滑了。”
闫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江渺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captain?”跟江渺渺搭话的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也满是惊讶,他从盒子里抽出纸要帮江渺渺擦拭,手还没碰到江渺渺,就被闫晟拦住了。
“毕竟是我的错,我带她处理一下去,你坐吧。”说完,两手扶着江渺渺的肩膀,带着懵逼的江渺渺朝洗手间走。
苏娇倩与友人交谈正欢,一转头发现闫晟不见了,江渺渺也不知所踪,她急得手一用力,咔擦一声把薄饼捏了个粉碎。
“听说你跟闫机长要成了,怎么样,求婚没?”身旁的朋友悄悄问她。
“成,指定能成。”苏娇倩皮笑肉不笑地把残渣收拢到一起,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你就等着吧, 迟早让你喝上我的喜酒!”
江渺渺真是懵了,头发全糊在脸上看不清路,踉踉跄跄来到水池边洗了把脸,这才有力气骂闫晟,“你这手是帕金森还是动脉硬化啊,能把酒一滴不拉全洒我头上也是门技术活啊!”
闫晟倚在墙边不说话,一张张给她递纸,任她讽刺谩骂。
“那一排坐了十七个人,怎么偏偏中奖的是我呢?”江渺渺擦完了头发开始抖衣服,真觉得自己比小白菜还委屈,“你该不会是打击报复吧?嫌我缠着你,赖上你,然后——等等,难道你看我和David说话,吃醋了?”
江渺渺猛地抬起头看他,闫晟却飞快错开视线,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在手里倒腾起来。
从前他俩分手是因为异地恋,没异地恋之前是大学同学,闫晟这人的占有欲可怕极了,刚交往时有个学长借重修之名缠着江渺渺,闫晟面上云淡风轻的,哪知隔天就把江渺渺的选课全改到自己学院,从此江渺渺再也没见过那个学长。
“你是吃醋吧?”江渺渺抬起湿漉漉的手指着闫晟鼻尖,一时竟有点激动。
闫晟吐了口烟,飞速掐灭火星转头就走。
他逃得越快,反倒印证了江渺渺的话,就是吃醋了!
一瞬间,江渺渺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心头的不愉快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谁说她得不到回应?闫晟分明还在意她,关注她!
“口是心非的家伙,等着吧,我迟早要你说出真心话!”上衣湿透的江渺渺狠狠打了个冷颤,心中的小宇宙却熊熊燃烧着。
他俩一前一后归席,让苏娇倩看得心急如焚,她左思右想,抄起酒杯猛灌了几口,摇摇晃晃地朝闫晟走去,“阿晟,我有些醉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闫晟忽然想起江渺渺湿透的上衣,便放下刀叉,起身与同事道别。
临走前江渺渺这样叮嘱David,“你爷爷的爷爷要是还留下什么石头了,就尽早联系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要是还留下其他的呢?”
“得看是什么东西了。”江渺渺用余光瞥见闫晟又要抄酒杯,后怕地抖了一下,匆匆道别,“反正你爷爷的爷爷留下什么都联系我,指不定是好东西呢,就这样啊再见!”
原先check in的手续没办全,到酒店后闫晟又在前台录了些信息,江渺渺坐在喷泉旁边等他,一转头忽然瞧见苏娇倩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瓶,鬼鬼祟祟地倒出两粒塞进嘴里,顿时她心中警铃大作。
不多时闫晟拿来了房卡,两张无烟房,一张吸烟房。
吸烟区和无烟区用不同的电梯,他们在走廊尽头便分开了,路上江渺渺悄悄观察着苏娇倩,那人一出电梯便说有东西落在楼下了,要江渺渺先走。
江渺渺假意答应,实则把她心里那些小九九看得明明白白,于是从消防通道的另一部电梯下楼,果真撞见苏娇倩往吸烟区走。
一边走一边解自己的丝巾,领带,头发也散了下来,这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女人的直觉告诉江渺渺,她一定是去找闫晟的!
搞不好吃药也是为了这事!
江渺渺左思右想,忽然抓住身旁路过的服务生,“打扰一下,你能不能和我换身衣服?”
吸烟区到处弥漫着那股呛人的烟草味,在电梯里也可以抽烟,偏偏江渺渺对这味道敏感得很,推着清扫车一路走上来,咳得眼圈都红了,她一手掩着嘴,一手按闫晟的门铃。
响了几次都没人开,她便锲而不舍地继续按,嘴里喊着:“客房服务。”
不知过了多久,门那头终于有了动静,江渺渺急忙把口罩戴好,等门一开看也不看就推着车冲了进去,“先生你叫了客房服务,我现在就——”
看见宽敞大床上睡着的苏娇倩,江渺渺的话戛然而止,怔在了那里。
闫晟伸出手轻轻捏走了江渺渺头顶的帽子,弯着身子调笑道:“智利酒店的客房服务真贴心,还派了个说中文的服务生来?”
本来想再逗逗她,可一低头瞧见她眼圈红得像兔子一样,闫晟没由来的心软了,“我是她的上司,她来找我询问公司年终奖的事,可进门还没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