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顶哪里听得进去,迫不及待要试试新身体,忙对师父道:“我也有事忙了,师尊你没事就出去吧,你身上太香了,呆在这里我老想亲你抱你,都不能专心办正事。”
苏毓一口气堵在胸中,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冷哼一声,站起身回了自己舱房,打坐将毒压下去,然后出去找叶师侄的晦气。
待苏毓走后,小顶开始探究自己的新身体。
这具肉身与原来那具样子差不多,但多了个气海,经脉中的阻滞感没了,不过河图石浩瀚的灵力也不见了。
她之前修仙修得稀里糊涂,空有元婴期的境界修为,却施展不出相应的本事,也没有灵根,施个法术还得靠符引。
这三年来她在灵府里勤学苦练,剑法说不上多强,至少一招一式已经像点样了,如今她施起火系和金系术法得心应手,脑海里还多出一些水系的法诀,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学的。
思来想去,大约是在九重天做炉子时听仙君念过吧。
补上剑法和术法是为了自保,她最在意的自然还是炼丹和炼器。
她照例用辟谷丹来试炉,像以往那样将灵气引入小鼎中。
几道灵气入炉,须臾之间便凝结成数颗碧绿的丹丸,正是她以前长炼的辟谷丹,但光华更胜以往。
她不由吃了一惊,修为提升越快,她炼丹所需的时间越短,炼出来的丹药效也越强,没想到元婴六重境和一重境会差那么多。
她又炼了炉紫微丹,随即想起师父急需的清心丹没了,连忙炼了两炉。
她尝了一颗,皱了皱眉。
这清心丹的药效有所提升,不过功效还是与原来没什么区别,当初用来解师父的鲛血毒,不过是权宜之计,其实治标不治本——他吃下去的清心丹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可发作起来越来越凶,可见治标不治本,那毒根一定埋得很深。
身为一只兢兢业业的炼丹炉,她一向是精益求精,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她先入为主,总是绕着清心丹打转,真是一叶障目了,当然是哪里发病治哪里,这是心的事吗?
想通了关键,她便开始找材料——她灵府中囤了数千种材料,有魅兽鞭那种药,自然也不乏药性恰恰相反的。
她挑了几味药力最强的——这些药珍贵又稀有,贵是贵了点,但她稀罕师父,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所有材料都进了炉子,又加了点以前从梅运身上收的怨气,正要起火,忽听窗户上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自己脱落下来。
窗扇“吱嘎”一声打开,从外面探进两颗头来。
小顶“腾”地站起身,高兴道:“大叽叽,牡丹,你们怎么不走门啊?”
对于大叽叽变成白皮瘦子这件事,她其实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但面上从不敢表现出分毫,生怕伤了儿子的心。
伽陵看着房里的人目瞪口呆:“叽……叽叽……”
小顶问道:“你们怎么来啦?”
牡丹道:“伽陵殿下说来偷炉子。”
伽陵这才想起来:“你怎么变回去了叽?!”他瞄了眼她左脚上的鞋,死女人又变成女人了,还怎么偷!
牡丹连头带身子一起转向伽陵:“伽陵殿下,小顶变成人了,还偷吗?”
伽陵哼叽一声:“本座只想偷炉子,不想偷人。”偷回去天天打自己吗?
小顶向他们招招手:“你们别挂在窗户上,进来坐啊。”
牡丹爽快地爬进屋里,扶了扶头发上的大朵纸葵花,在榻上坐好。
伽陵道:“牡丹,本座还没下令,你怎么自说自话?”
牡丹看出这大王外强中干,压根不怕他,从纸葵花上抠下几粒纸葵花籽,托在手心里:“你进来,这些就给你吃。”
伽陵咽了咽口水,终于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牡丹对冥器店之外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四下里望了一圈,问小顶道:“小顶在忙什么?”
小顶道:“正打算炼丹,你们就来了。”
她看看一鸟一纸人,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正好跟你们要点东西。”
伽陵警觉地抱住胸往后仰:“要什么叽?”
牡丹却大方道:“小顶要什么就拿去。”
小顶称赞:“牡丹真大方。”
伽陵不甘示弱:“本座又没说不给叽,你拿去叽。”
话没说完,只觉头皮一紧,小顶手里多了一撮鸟毛。
小顶又从牡丹的头花上撕下一片花瓣:“这就行啦。”
伽陵:“……”为什么拔他的毛叽,他不想和老狐狸一样秃叽!
说不了几句话,伽陵便催着牡丹走。
小顶道:“急什么呀?”
伽陵不吭声,牡丹道:“伽陵殿下怕连山君。”
伽陵恼羞成怒:“老子不怕他叽!本座还要回丹朱山处理要事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