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然道:“我们在翼舟上呀。”
她随即意识到这里灯火通明,而她□□被师父捧在手心里一瞬不瞬地打量,顿时羞窘起来。
苏毓又感觉手里的炉子微微发烫,金色的炉身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泛起微红。
看来这小傻子也不是全无长进,都知道害臊了。
“师尊……”小顶扭扭捏捏道,“你把我放下吧,捧在手里怪累的。”
“不累。”他的长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炉耳,落在她肚子上。
小顶一阵羞窘:“师……师尊……”
苏毓嘴角微微一翘,起身把她放在几案上。
小顶长出了一口气,又道:“师尊,你能不能给我块布遮一遮?”
苏毓乜她一眼:“为何要遮,不是挺好看。”
冷不丁被夸好看,小顶心里喜滋滋的:“真的吗?”
苏毓“嗯”了一声,在案前坐下,拿起一卷看了一半的书,又把她拎起来放在膝上,一手捧书,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她的耳朵。
炉子在他手底下越来越红,几乎从黄铜变成了红铜。
“师尊……”小顶终于忍不住抗议,“你别摸我耳朵吧,有点痒……”
苏毓“嗯”了一声,手滑落到她的肚子上,也不动,就那么用手心紧紧贴着。
可小顶还是觉得别扭:“师尊,你别摸了,我身上都是灰……”
苏毓放下书,把她捧到眼前看了看:“是积了灰,我带你去洗洗。”
说着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抱着她走出房间,来到屋后的热泉池。
泉池三丈见方,灵石煮至温热的清水从池壁四周的龙口中汩汩流出,池上水汽氤氲,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悬在当空,像一枚小月亮。
池边草木芬郁,雀鸟啁啾,不像是在船上,倒像是在山林间。
苏毓捏个手诀,飞快地布下法阵,便没有人能看见这里的情形了。
小顶三年没洗过澡,店主人十来天用掸帚掸掸外面的灰已算仁至义尽了。
她还残留着做鲛人时的记忆,看见水便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苏毓把炉子放在池边的石头上,开始解外衣。
小顶心头一凛,忙道:“师尊,你把我扔水里就行了。”
苏毓不搭理她,脱了外衣,取下玉冠和发簪,长发像流瀑一样披散下来。
小顶看得呆了呆,许是分别许久的缘故,师父虽然比以前还痩,但变得更好看了——没有圆肚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被热气一蒸,他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浅淡的嘴唇也红了些许,眼眸映着水光,抬眼朝她望过来,她并不存在的心便怦怦直跳。
不等她回过神,师父已经脱得只剩洁白的中衣。
他走进池中,然后拎起她浸入水里,用手指细细地揉搓。
小顶一会儿觉得痒,一会儿又觉得酥,又羞又窘:“师尊,随便洗洗行了。”
“三年没洗过吧?这么多灰,得洗洗干净。”苏毓说着掀开炉盖,长指伸进炉膛里,把她从里到外都仔仔细细地搓洗过去。
小顶觉得自己烫得都能直接拿来煮饭了,苏毓把她抱出水面,借着夜明珠的光把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满意道:“干净了。”
说着抱着她走出浴池,捏诀把自己衣裳弄干,可轮到她了,他却不用法术,拿起一条巾帕,慢悠悠地把她一寸寸擦干,方才抱着她回到房中,放回案上。
小顶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师叔——”
“是叶师兄!”小顶一喜。
苏毓从衣桁上取下大氅兜头一罩,把炉子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门外不止有叶离,还有西门馥。
叶离一脸欣喜,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小师妹真的回来了?”
小顶隔着衣服道:“三师兄,我回来啦!”
叶离搓搓手:“小师妹当真附身到香炉上了?能否让小侄见一见……”
“是炼丹炉,三师兄!”小顶纠正他。
苏毓一挑眉:“更深多有不便,明日再说。”
叶离心道以前小师妹是个姑娘还能说不便,眼下都成炉子了,有什么不便的?
不过师叔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反驳。
“还有何事?”苏毓扶着门扇凉凉道,语气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就差没赶他们走了。
叶离用下巴点点西门馥:“阿馥把钱要了回来,他不敢来叨扰,小侄便带他前来。”
西门馥忙将一把漆黑的玉简奉上,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支玉笔和一面铜镜:“这是那店主人的赔礼。”
那店主人一听这炉子是连山君丢的,吓去了半条命,哪里敢收钱,不但将玉简奉还,又是送钱又是送东西,只求西门馥念在和他有几分交情,从中斡旋一二。
苏毓接过玉简,微微颔首:“有劳。”
又看了一眼玉笔和铜镜,对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