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也是画的。
“我不是奸细。”纸人张开鲜红的小嘴,“我叫牡丹。”
哟叽,还是只注了灵的,伽陵鸟偷偷咽了口口水,眯了眯眼,对野猪妖道:“本座知道了叽,把它留下叽,本座仔细审问她叽。”
顿了顿道:“算你立了一功叽,下去领赏吧叽。”
野猪精喜出望外,嘴里说着歌功颂德的好话,乐颠颠地跑了。
伽陵鸟跳下树,绕着那五花大绑的纸人转了一圈,拎起它一条胳膊,便要扯下来吃,那纸人“哎哟哎哟”叫起来:“别撕我,我真不是奸细,是去替人传信的。”
“传什么信叽?你在本座的地盘上图谋不轨叽,本座就要把你吃掉叽。”伽陵鸟无情道。
“我是路过的,”纸人道,“我要去归藏传信,在这山里迷路了。”
“这么说你还是那些归儿子的奸细叽,”伽陵冷笑,“那本座更要吃掉你叽。”
纸人呆了呆,坚决道:“我奉命去传信,不能让你吃。”
“你给谁传信叽?”伽陵鸟按捺不住,扯下它的头花塞进嘴里嚼起来。
“小顶,”纸人道,“我给小顶传信。”
伽陵鸟一惊,半朵纸花卡在喉咙里,噎得他死去活来。
……
半个时辰后,伽陵鸟找到了纸人说的那家冥器香烛店,却见大白天的店门紧闭。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往门扇上一脚踢去,只见店堂里空空如也,地上落了一层灰,墙角都结起了蛛网。
他揪住一个无辜过路的凡人大娘问道:“香炉去哪里了叽?”
大娘吓了一跳,慌张摇头:“我我……不知道什么香炉……”这年轻人生得挺俊俏,怎么是个疯子。
“店家在哪里叽?”伽陵鸟又问。
大娘恍然大悟:“你是打听纸人徐老四呀,他们家铺子闹鬼,徐老四起先道是西头对家石七郎下绊子害他,不信这个邪,可店里的纸人一老是丢,总不是个办法,他就在店里打了地铺,夜夜候着,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瞪着眼睛,眉飞色舞道:“有天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睁开眼睛一瞧,白日刚扎好的纸人自己走到门边,拔下门闩,推开门溜了出去!这下好了,不信也得信了,他第二日就把铺子里的存货作价卖了,当晚带着一家老小回乡避祸去了。都走了三个多月啦!这铺子闹鬼,一直没赁出去……”
“店里那香炉呢叽,被谁买去了叽?”伽陵打断他。
大娘摇摇头:“他店里好多香炉呢,谁知道都被谁买去了?”
伽陵吩咐众妖满城挨家挨户地搜寻,倒是搜出来不少铜香炉,叫牡丹来辨认,却都不是她说的那一只。
牡丹还嚷嚷着要去归藏报信,伽陵不能真把她吃了,被她吵得睡不着觉,只得化成原形:“别唠叨了叽,本座带你去找那些归儿子叽!”
死女人本来就是归藏弟子,关他什么事叽,要找让那些归儿子找去。
……
此时小顶正在郁洲里蜃市的一家法器铺子里,蹲在角落最下层的架子上吃灰。
三年前,她在睡梦中见到年幼的师父,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灵府又能打开了。
她习惯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灵府里塞,里面吃的用的玩的一应俱全,还堆了不少书,有功法,也有剑谱。
她无法脱离原身,只能在灵府中修炼,白昼炼丹练剑,夜里便打坐运功,呼吸吐纳日月精华。
她也不知自己如今的修为如何,但自从脱离了人身,灵气的运转顺畅了许多,原本经脉中虽然存了大量灵气,却不能为她所用,因为灵根的限制,许多术法施展不出来。
如今一试,灵气在身体中运转无碍,金系和火系的术法也能在灵府中毫不费力地施展出来。
她的灵府也随着修炼不断扩张延伸,从一间斗室变成一片鸟语花香的小天地,比掩日峰的院子还大,她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通过运转灵气在灵府里种花栽树,砌房盖屋,仿着掩日峰的样子盖了一模一样的小院子——只可惜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师父和同人,但被困在原身里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好在归藏和连山君在凡人界也是威名赫赫,她三不五时能从店主人和客人的闲谈中听到师父和师门的消息。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传着传着便走了样,但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大致情况还是能猜出来。
师父灭了金甲门,又端了几个暗中买卖炉鼎的集市,一时间十洲境内谈鼎色变,没人敢再沾手这门生意,连带着凡人界鬻儿卖女当作炉鼎的事也成了忌讳。
小顶知道师父是在找她,所以才会找遍十洲内外买卖炉鼎的所有地方,可惜她却变回了另一种炉鼎。
她一边庆幸师父没放弃找她,一边又觉揪心,三年多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该多难过啊,师伯他们又该多自责。
她无能为力,便只能加倍勤恳地修炼,比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