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你说的办。”
……
金甲门众人被圈禁在大昭峰的客馆中,没受什么折磨毒打,甚至还有傀儡人端水送药,替他们医治伤口。
那两个长老便又笃定起来,心道归藏到底不敢明着得罪大衍宗,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院门的铁锁“咔哒”一声打开,黑脸长老精神一振,对着白须长老笑道:“师兄你看,我就说他们不敢真拿咱们如何,不等掌门请大衍宗的人来交涉,就巴巴地来请我们了。”
白须老者捋须冷笑:“待我们回去向掌门禀明情由,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话音未落,一个眉目妖娆,穿得花枝招展的俊秀男子走进院中,一笑,桃花眼成了两弯新月:“诸位调养好了?该启程了。”
年轻弟子们忍不住骚动起来,一个个喜不自胜,几乎沁出劫后余生的眼泪来。
黑脸长老磐石般坐在原地不动,横眉立目道:“你们归藏如此侮辱我金甲门,想就这么一笔勾销?没那么容易,叫云中子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叶离笑容不减:“家师有冗务在身,不便相送。便由在下送诸位一程。”
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物,却是一只挖去莲子的干枯莲蓬,往半空中一抛,莲蓬迅速长大,几乎将整个院子撑满。
金甲门众人脸色一变,这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若是一次要运送许多炉鼎,便会用到这种“莲舟”,将人填进空洞中,身体便无法动弹,也无法动用灵力,绝无逃逸的可能。
叶离脸带微笑,彬彬有礼:“诸位请吧。顾客还在等着交货呢。”
金甲门众弟子惊惶起来,白须老者仍旧无法置信:“你……你们岂敢!”
便要施法抵抗,然而院中早下了禁制,他的气海就像凝固了一般,一丝灵气也调不出来。
叶离眯了眯眼:“既然长老不愿自己登舟,那只有由在下代劳了。”
说着一挥手,那白须老者便拔地而起,飞至半空中,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嵌入莲蓬中,“呜呜”叫着,两条老腿在空中乱蹬,全没了往日的威风体面。
另一个长老的黑脸变成了猪肝色:“我门掌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离拎起宽大的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那敢情好,要来快来,师叔正愁找不到理由灭你们满门。”
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黑脸长老惨叫一声,便去与白须长老作伴了。
其余弟子吓得双股战栗,不等叶离去请,自觉手脚并用地爬进莲舟里,一个挨一个地嵌好,齐齐整整。
一入坑,他们便如深陷泥沼,气海片刻被抽干,筋骨酸软,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人个个都是门派中的精英,惯常这么对待那些炉鼎,如今自己成了俎上的鱼肉,方尝到滋味,一个个涕泪横流,哀求苦告,丑态毕现。
叶离压根不去理会他们,轻笑一声,纵身跃到莲舟上,说一声“起”,莲舟便向着长空飞去。
……
小顶坐在炉火前等了许久,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听门帘轻响,一抬头,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让她想起冬日山林中,松针上冰雪的气味。
可是她一只炉子,什么时候闻过那种气味?
她发了会儿怔,揉揉眼睛,招呼道:“师尊……”因为犯困,这一声轻唤带着些许慵懒绵软,还有点大舌头。
她一开口,苏毓便闻到一丝夹杂着乳香的淡淡甜味,便知她方才定然又吃过糖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到炉前坐下。
小顶想起丹药的事,忙问:“师尊,有什么丹药,能让人变美?”
苏毓道:“玉容丹便是养颜圣品。”
小顶摇摇头:“要那种,很丑的人吃了,一夜能变美的。”
苏毓不假思索道:“有,通冥草半钱,兑水服下即可。”
小顶喜出望外:“真的?吃了,就能变美?”
苏毓嘴角微扬:“是啊,吃了立马去投胎,多投几次,总有一世能变美。”
小顶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嘟囔道:“师尊,怎么这样,好好请教你。”
苏毓敛容正色道:“天生万物,禀性各异,若是服颗丹药便能改愚为智、易丑为妍,岂不是乱套了?”
小顶秀眉蹙起,失望道:“这么说,炼不出这药了?”
苏毓点点头:“不如做梦。”
师父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小顶也没辙了,怏怏不乐地回到房中。
许是心里想着那丹药的缘故,她破天荒地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方才师父的话。
不如做梦。
她双眼倏地一亮,腾地坐起身,便即潜入灵府,将玉容丹那几位药材的“气”引入小鼎中,又往里加了一点问心谷里吃到的魇魔气。
一个多时辰后,小鼎中出现一颗漂亮的丹丸,乍一看是半透明的乳白,细看便流溢出如梦似幻的虹彩来,只不知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