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他认真地解释着:“心月是我唯一的弟子,主要跟着我修习剑术,何来倾慕之谈?我于她曾经有恩,她确实对我敬重如山,我们二人之间不过是单纯的师徒情谊。”
叶云卿常年待在魔殿,很少出门,被段千钰这么一说才突然意识到,外面究竟有多少他的奇怪传言?
历任魔尊都有一堆风流史,他原本想着自己洁身自好,鲜少与人接触,不曾想竟也难逃沾染这些流言蜚语吗?
段千钰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郁闷。叶云卿却是没想那么多,捧着丹朱草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安静少有人烟的海月仙峰挺适合作为恢复的地方。
离开房间前,他又试探性地问了句:“千钰……可愿意帮我护个法?”
段千钰猛地看向他,心情似是有几分复杂地盯着他许久,才问:“你不担心我趁你恢复时,对你动手?”
“怕。”叶云卿低声回道,“可全仙殿中,我也只信你一人了。”
段千钰听见自己心跳重重响起的声音,但面上依旧克制得很,只低哑着声音问:“那阿卿可愿意让我,似从前那般……一直给你护法?”
叶云卿侧对他站着,语气有几分不解:“你倒是让我讶异。如今我已是魔界之人,于情于理,你应当极为憎恶我才是。”
说着,叶云卿又朝他侧目,眼中的清冷十分撩人:“这不是你将我押回来的原因吗?”
段千钰走到他身边,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半响才柔声道:“我确实恨魔界,也无法原谅他们对我家人的残忍与无情。”
“可阿卿不一样。”
“我想……”段千钰看着叶云卿认真地注视自己的目光,定了定神说:“想和阿卿似从前那般,继续当无话不谈的……挚友。”
叶云卿眸光一顿,心中微动。
段千钰的神情十分认真,他不知道他这一番言论是真是假。可是他知道,哪怕这可能是段千钰为了除掉他,除掉魔界,而说的假话,他也会选择相信。
因为他的心在告诉他,他其实是有多么地开心。
叶云卿表情却依然不显半分,只朝段千钰微微点头:“那就麻烦千钰了。”
“……”段千钰怀疑叶云卿在撩他,但是他没证据。
就如他所应允的那般,叶云卿在恢复时确实全心全意,而他也在边上一直看着他守着他。海月仙峰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人会过来,慕秋阳也忙着给他找资料去了,所以他们俩倒是短暂地度过了个无言的二人世界。
段千钰明显察觉到,叶云卿在恢复结束后,对他的态度比初来仙殿时候缓和了许多,甚至恍惚间,好似真的又回到了他们以前还在仙门,相互扶持的时候。
可叶云卿身上的魔气却着着实实提醒着他,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他深知自己不顾一切将叶云卿带回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非常自私,他也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一份自私的感情,他想要再多,却是不敢再奢望了。
他愿意承受天道降下的天罚,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一场,但不敢将叶云卿的生命轻易放到生死之线上。
“阿卿,你当年……为何会堕入魔道?”
恢复完后又回头继续忙酿酒的叶云卿在听见段千钰这句话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淡声回答:“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入了。”
这句话说出来叶云卿自己都觉得心虚,段千钰肯定不会相信。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小骗子。
既然叶云卿不说,他总能找到机会查出真相。
他们俩人很有默契地跃过了这个话题,段千钰逐渐闻到了甜甜的酒香,又问:“听说阿卿要给秋阳酿酒,不知这些酒……可有我的份?”
出乎预料地,叶云卿回答:“有。”
“是仙宴上的仙酿?”
叶云卿也不意外段千钰能够发现这件事:“不是。”
“我给你酿的叫揽月酒。”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又补了句,“只你一个人有。”
“揽月酒?我倒不曾听过。”段千钰说着,但笑得弯弯的桃花眼里布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叶云卿心想,他肯定没听过。
因为这种酒只有酿仙酒的人知道,也只会酿给一个人。
揽月揽月,愿我如星君如月。
揽君似星拥明月,盼能与君长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