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几上,小黑虫的尸体被踩得扁扁的,像个标本那样,躺在上面。
旁边二人正说话着,没有注意到小黑虫的身体发生了点变化,被踩得很扁的身体,渐渐地圆润起来……
陆离从小就很怕虫子,每每遇到,目光相对的刹那间,心底骤然升起一丝寒意和恐惧,灵魂深处最深的惧意顺着脊椎骨爬遍了全身神经,让他愣生生打颤,渐起鸡皮疙瘩。
宗门里的长辈为了帮他克服这一软肋,花了不少心思,抓来了很多虫子……想到这,陆离的手脚就有点发软,这简直就是噩梦。
覃许:“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是说你打算离开了?”
陆离很为难地瞥了台几上的小黑虫一眼,咽了咽口水,“我……不行,必须要弄清楚这些虫子的来处,说不定和云烟小镇有关。”
这时,小黑虫已经恢复了很多,不再是扁扁的样子,如果说刚才是干瘪的气球,那现在,小黑虫就犹如冲了半气的气球,就要恢复如初了。
覃许看着小黑虫,心觉不对劲,他其实看不清,但他对于动静的敏感性极高,他似乎可以看见小黑虫的被踩扁的身体,才缓缓地“膨胀”起来,总之在动,不是静态的。
覃许指着小黑虫的方向,“它还在动。”
陆离被吓了一跳,“别,别开玩笑,它都被你踩那么扁了,屎都要踩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眼前的一幕,让陆离顿在原地,他清楚地看见小黑虫此时已经变得圆润了好多,它就像……再过一会儿,它已经反弹回之前胖嘟嘟的模样了。
陆离:“啊!它没死!”
有声音!声音从二楼里传下来。
随着陆离的惊叫,二楼传来了像是物品掉落地面的声音,还不止一次,声音有点杂乱。
覃许心中一慌,抓起小黑虫就拉走陆离,“快走,少司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覃许又听见楼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但那覃许清楚地记得很清楚楼上没有镜子。
二楼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些纸箱凌乱地丢在地上,一眼望去二楼很空,墙角都是虫卵……
两分钟后,陆离和覃许跑到外面,回头看向屋内,看见不断屋里的各种家具、地面、楼梯、墙面纷纷渗出红色液体,场面很是瘆人。
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日光灯还没有关,白惨惨的照在泛红的墙壁上,风声还带着尖锐的哨响,气氛诡异,这要是拍鬼片的话连做场景都不用,直接搬来台摄像机来就万事大吉了。
那两人应是愣了半天没有说话,呆呆地站在外面看着。
这时,二楼又发出杂乱的声音,覃许错愕地抬起头,看见二楼的窗帘徐徐掀开一角,少司的脸映在玻璃上,他缓缓睁眼,打量覃许和陆离一瞬。
只见少司的目光若黑夜下的深谭,漆黑眸子偶尔跃过粼粼波光,冷锐诡异,却不是在对覃许挑衅,更像是一种难以难说的矛盾和无可奈何,痛不知从何起,恨也不知从哪来。
陆离打从心底,在面对少司时是没有自信的,他看着少司,心中会很不安,“覃许,我们走。”
他们离开后,少司就凭空消失了,房内一切恢复了正常,刚才渗出的血也不翼而飞,“砰!”似乎是风力太大把陆离他们忘记关上的门,重重地合上了……
回到土屋,陆离喘着粗气,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定定地看了看覃许手里的小黑虫,小黑虫挺起腰板,深处脑袋,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克制心中恐惧。
可无论怎么,对于虫类的害怕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还感到一阵阵恶心,像一只死苍蝇卡在喉咙里,“呕——”
小黑虫似乎看懂了陆离对它的厌恶,它委屈地低下脑袋,看上去有些郁闷,有些呆滞地看着覃许的手指,许久后,才抬起头,对覃许“咿咿……”地叫着。
覃许倒是不害怕,他甚至觉得把小黑虫握在掌心很舒服,软绵绵的,“咿咿?你只会咿咿叫吗?”
“难不成它还会说人话?”陆离没好气地回道。
天渐渐黑了,覃许把老白给的钥匙放在桌子上,心里重复着老白交的咒语,这是一把可以解开束缚在亡灵身上锁灵环的钥匙,解开锁灵环才有可以入冥界,不然,就永远困在特定的位置里,不得解脱。
夜晚很凉,冷风不断灌进来,陆离被冻得直打喷嚏。这才发现窗户忘了关,咸湿冰凉的风就这样呼呼地灌进来,窗帘被卷得四下翻飞。
陆离起身走到窗前,想要关上窗,猛然发现人面蜘蛛站在外面,正歪着脑袋对他咧嘴笑,看得陆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靠!”陆离呵斥一声,赶紧关上窗,拉上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在和小黑虫说悄悄话的覃许看过来,“人面蜘蛛来了?还是那群亡灵来了?”
陆离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现在,心里对覃许是十分隔应的:覃许那变态,自从把小黑虫带回来,就对它爱不释手,还说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