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是一点没变,做事情莽莽撞撞,不用脑子思考的,”于曳白了一眼,“不管是捉蓝望,还是杀谁,都是为了给哈拉报仇,至于那么一声不响?不捅的全世界都知道可不是他们的作风。”
“这……”懿轩有些憋屈,虽知理亏但依然嘴硬,“那你厉害,你说,篮望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
“……”
“所以你们是为了幻镜来的?”懿轩猛然拍自己脑袋,“果然是这样。虽然幻镜可以探知任何人的行踪,但是……”
“但是什么?”澜江说道。
“几年前,就送人了!”懿轩撇撇嘴,无奈地摆手,“现在我也不知道它的行踪。”
于曳和澜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那可是你们虎族的稀世宝物啊,怎么会轻易送人?”
懿轩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放下酒杯,长叹了口气,这声叹息,竟难得的真诚和无奈。他也很想不通前任虎族首领为什么要把宝物送人,为此他也询问过很多次,但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
“这是?”只见前方浓雾弥漫,小迪焦急地望着前方,已然看不到其他小伙伴,还走得有些踉跄。
就在不久前,老白说浓雾后有一片美丽的花海,一时心动,就走进浓雾里了,却不曾想大家竟渐渐走散了。
她能感到空气里弥漫着沁人的芳香,穿过浓烟,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水蓝色的花朵,微微的冒着丝丝寒气,冰凉的寒气透过毛孔钻进皮肤,让她感到舒爽之极。
不一会儿浓雾散处,谷中幽幻树、水银花一齐出现,“那便是水银花!”身后传来老白的声音。
小迪放眼望去,一颗火红色的古树傲然的立在那片蓝色花海中,山风悠然扑面,树枝交叉延伸,每一片叶子都是火红得耀眼,阳光照射在上面,还带出了一些绚丽的金色光泽。
走上前看,发现叶片上布满艳红的纹理,十分奇特。一切都是冰冷冰冷的,空气中满是冰凉的寒气,“老白,不对,”突然间她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林茴呢?还有,蓝望呢?”
“不急。”老白方从浓雾中走出,细长多情的眼睛扫过四周,侧脸线条自然柔和,神色稍稍夹带笑意,从容里尽是风流,“这里被称作‘云雾间’,长满水银花,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故事,它们承载着万世的故事……”
记忆深处,耳畔旁,谁的声音轻轻说道,“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林茴猛然张开眼,眼前无数彩灯似在争芳斗艳,暮春时节,满地落瓣,柳絮纷飞。
一个和尚把背对着她静静站在彩灯中央,他的灰色僧衣随风飘荡,,周围灯光溢彩,空气静谧……
她的心猛然绞痛,也不知为何,她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心中竟猝然涌现出剧痛,就仿佛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的人在自己身边逝去一般。
良久后,她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的难受样子,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地笑了。
一顿恍惚间,大火燃烧一切,她惊讶、焦急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火,她能感到火焰掀起的逼人热浪扑在脸上,空气里弥漫着木头化为焦炭的呛人烟气,周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鬼哭狼嚎,大火吞噬很很多生命,有如地狱一般。
此情此景,林茴微微变了脸色,不忍地低头,只见一个大火间,不断翻滚的浓烟里,一个身着袈裟的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染上鲜血的女子,他轻轻地说:“我们一起走!”……
转眼间,眼前的一切化作虚无,最炽热的火焰深处,缓缓裂了一道细缝,慢慢变大,不断撕裂。在这漫天耀眼火光之中,那条裂缝里,仿佛是不可思议的最深沉、最神秘的黑暗,恍惚间她似乎跌落其中,不得挣扎!
“茴儿!”黑暗里不知谁着急地呼喊着,在她迷迷糊糊就要失去知觉的前一刻,眼前黑糊糊的一片,感觉全身都被火烧了一般炙热无比,好像自己也被那场火吞噬了。
而隐隐传来的几声大喊,带着焦急和痛楚,片刻之后还带着一点点哭腔,“茴儿,你醒醒!在不醒过来你就要永远陷入这幻境里了!”
“篮望?”她艰难地睁开眼,只见篮望抱着她,眼里蓄着泪水,在眼睛里闪烁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夺眶而出,慢慢占领了他的脸孔。
林茴涩涩地开口,“我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也是潸然泪下,一头扑进他的怀抱,胸中百感交集,五味掺杂。
往昔压抑的怅然与苦涩,就仿佛被光阴酿成了一坛酒,只为今天的启封,酒意浓厚,深沉而不知所谓。
“没事,我在啊,我一直都在茴儿身边,以后也会一直在!”蓝望没问林茴到底做了什么梦,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在怀里啜泣,他陪在她身边,抬起眼眸,她便能看见他。
此时,那间封闭的房间里,那盏长明灯光焰摇曳,似明欲灭,景象甚是孤独凄凉,寂静无边,梦也,荒凉。
那颗古树枝柯繁盛,火红似焰,通体都有红气浮动,雾约烟笼。“那是什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