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真的来这里借厕所么?”向我解释完,陈树扭头逼视张小霞:“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可以说实话。”
张小霞受不了陈树的目光,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慌乱道:“什么实话?我没有说实话......不对不对,我没有说假话,我说的就是实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我要走了。”
张小霞往外跑去,陈树撒腿就追,我也赶忙起身跟在他们后面。
跑出门口,陈树一把揪住张小霞的衣角,张小霞翻身挣扎,被陈树按住肩膀牢牢按在原地。
“别跟我闹!否则给你一顿大耳光。”
作势欲打,张小霞赶忙捂着脸蹲下。
陈树又说:“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事情应该跟我估计的差不多,我只想知道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也是为了救你,如果张雅真是被你害死的,不在她的四七前超度告罪,她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不是,真的不是,我从没想过害死堂姐。”
张小霞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受得住陈树的恐吓,三不两下就撂了,说出自己一直隐瞒的真相。
她泪眼汪汪:“我只想吓吓她,我也不知道这里真的有鬼,更不知道她头疼是被脏东西踢了脑袋,都是我对象出的主意......”
张小霞对象就住在附近,知道这里吊死过老太太,也得知张雅父母不肯掏钱帮张小霞找工作的事,那天张雅去他家吃饭,张小霞对象为了帮张小霞出气,就出了个吓唬张雅的馊主意,两人一拍即合。
傍晚回厂宿舍的路上,张小霞对象找借口将两个女孩带到这间破屋,又在卫生间里讲了老太太上吊的故事,不过故事是他编的,开局一个吊死的老太太,没有上吊的原因和过程,只说老太太上吊后,邻居们经过门口时,都能看到屋里,悬在空中的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故事很不严谨,但张雅吓得够呛。
张小霞对象又假装看到什么东西,愣了片刻,指着空中说:“你们看,她她她...她来了。”
趁张雅抬头,张小霞对象拉着张小霞跑出卫生间,将门关上。
张雅拼命拍门,求他们让自己出去,俩人在外面幸灾乐祸,不停嘲笑。
直到卫生间里砰的一声,张雅没了动静,俩人开门一看,张雅昏倒在地。
之后就是扶出破屋,张雅醒来,两人不停道歉,张雅不停埋怨,事情暂时翻篇。
夜里,张雅开始头疼,张小霞以为她昏倒时磕了脑袋,再次认错,张雅心软又心善,没有太过苛责,即便回到家依然头疼,也没有说出张小霞吓唬自己的事,只以为磕了脑袋的后遗症,休息几天就会好。
过程跟陈树的猜测有些出入,张雅并非蹲在便池上碰到老太太的脚,但张雅的头疼肯定是被吊死的老太太踢脑袋所致,以什么姿势踢,并不重要。
“两位大哥,我真不是有意害死堂姐的,我只想吓吓她,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把她害死,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事到如今,张小霞已经没了说谎的必要,我也相信她没有害人之心,并不知道吊死的老太太依然留在这间屋里,否则她哪有胆子靠近?!
陈树说:“你不用求我,你姐也没有把账算在你头上,否则你早倒霉了,但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否则张雅怨气难平,早晚会搞些事情出来!吊死在这里的老太太,你了解多少?”
“我一点都不知道,都是听我对象说的,但他也不清楚,原先我也问过她,老太太为什么要在家里上吊,他说不知道,我对象常年在外地,很少回来。”
陈树没再逼她,想找邻居打听,可接连敲了三户人家,都没人开门,我们只好走出胡同,去找空地上聊天的大爷大妈询问。
小区口,我和张小霞坐进车里,陈树独自朝大爷大妈们走去,我听不见他们说话,只看到陈树给仨老头散了烟,乖孙子似的蹲在一旁跟他们攀谈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二十多分钟,陈树回到车上。
“搞清楚了,老太太三年前上吊死的,她的儿子儿媳十多年前在南方打工时煤气中毒,都没了,她独自把小孙子拉扯大,三年前孙子要结婚,女方要的聘礼超出老太太家的承受能力,孙子借酒浇愁又摔断了腿,留下残疾,女方父母更不同意了,孙子负气出走,老太太一怒之下上吊自杀了。”
“卧草!”我无语道:“我还是头回听说一怒之下自杀的,不应该一怒之下杀别人嘛?!女方家要了多少彩礼?”
“不知道,那群老头老太太各执一词,有人说要二十万,有人说只要一套楼房,但逼死老太太的不是钱,有个大爷说,这老太太的身体不好,女方担心嫁过来整天伺候老人,所以让男方买新房,结婚后搬出去住,但老太太家没钱。
女方又提出给老太太在外面租一间小屋,他俩结婚后住老太太的房子,总之就是不想住一起,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把孙子拉扯大,舍不得分开,但她孙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