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猜的呗,我是头一回听到脏东西警告我不要管闲事,被这么凶的脏东西缠着,张雅肯定悬了。”
“万一她当晚没死,您这脸往哪搁?”
“没死就没死呗。”王主任冷笑道:“就算她没死,你还敢在我面前炫耀?”
“不敢不敢,咱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王主任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我俩那点矛盾也就冰释前嫌,但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科里的麻烦。
王主任若有所思:“刘楠,你那个噩梦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哪个梦?”
“18床问你为什么不救他的那个。王小楠死后,我从来没在科里见过他的鬼影子,你一来就遇见了,18床不是说,大家伙都在等你么?会不会这些年咱科里积攒的脏东西,都准备把你带走?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都说人死后七天以内,不算那种玩意,梦到18床应该是我的心魔作祟。
但18床可以不管,戴手镯的老太太却要掐死我,我只好继续求王主任:“您老别吓唬我了成不?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了,您帮我想想主意呀!”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王主任攥紧拳头,对我说:“原先我刚能看到脏东西的时候,提心吊胆过一段时间,曾打听到一位懂行的师傅,我去找他时,他不在家,后来又没出什么大事,我就再没去过,事到如今,你去找找这位陈海师傅吧。”
近三十年前的事,那阵子用座机的人家都少,王主任没有陈海师傅的电话。
他在纸上写了个地址,让我去碰碰运气。
转过天我去找陈海师傅。
陈师傅住在京郊鹫峰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离大觉古寺不远。
我早上八点出发,一路地铁公交,到了大觉寺已经十一点多。
王主任的地址到此为止,他早不记得陈家的具体位置,让我到了地方打听家里有两棵千年银杏树的陈姓人家。
大觉寺以清泉古树著名,周边也有几片银杏树林,最出名的就是陈家的两棵千年银杏,林业局纪录在册的文物古植,但这两棵树并非陈家祖传,而是几十年前被村里安排当园丁,这才围着两棵树盖了院子。
村口挤满烤银杏果的小摊贩,我打听陈家,他们只向我推销自家的银杏果,没一个如实相告的,颇费一番周折才在村里找到一座敞着门的大院子。
果不其然,院里有两棵敦敦实实,枝干龙蟠虬结的大树,树下晾满了摊开的银杏白果。
有个衣着土气,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人蹲在地上,一手捧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着,另一手抓着根长棍,拨拉地上的白果。
我敲敲门,问道:“你好,这里是陈海师傅家么?”
男人抬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种其貌不扬的脸蛋。
他操着郊区独特的京片子问:“你谁呀?”
“我是XX医院的实习医生刘楠,找陈师傅有点事。”
“啥事呀?”
不足为外人道,我又问:“陈海师傅在家么?”
“先说啥事,我再告你在不在。”
或许是看出我不想跟不相干的人说太多,他主动介绍:“我是陈海的孙子。”
原来是个孙子。
我走进去,孙子也站起身,将木棍扔在一旁。
“陈先生你好,我遇到点麻烦事,有人介绍我找陈海师傅帮忙。”
孙子将我从头打凉到脚,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随后,他神神叨叨的在我面前掐算起来。
“刘楠是吧?遇到的事比较邪乎是吧?介绍你来的人在四十岁往上,跟我爷爷关系一般,最少二十年没见面,我没说错吧?”
我不由诧异:“你怎么知道?”
孙子满脸得意:“我叫陈树,江湖人称小百度,掐指一算我都知道。”
其实陈树不是小百度。
他是真孙子。
他爷爷除了会种地,只有点驱邪消灾的能耐,所以我不可能为了其他原因找他爷爷帮忙,而且老头死了快三十年,只有关系一般且好久没有见面的人,才会介绍我来找一个死人。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第一次见陈树时,我确实被他的话欺骗了。
我佩服道:“小师傅你厉害呀。”
“一般一般,我只得了我爷爷六成的功力,”陈树谦虚道:“我爷爷在山上等香火,最近不方便见客,你遇到什么麻烦事就跟我说吧,也许我就能帮你处理。”
有那一番掐算,我哪里会怀疑他,屋都没进,就在院里把事情讲了一遍。
“这样啊...”
听我说完,陈树拉我到屋外的台阶坐下,皱着眉头说:“这件事可不好处理,照你所说,害死那姑娘的老太太不是被掐死的就是被吊死的,掐死还好说,吊死就麻烦了,世间死法万千,吊死淹死的人变的没脸子是最凶的,一来这两种死法很痛苦,导致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