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三年正月二十,耶律洪基下旨,定大契丹正式更名为大辽。
接着全国动员,女真、高丽、渤海、倒塌岭、党项各族都被抽调精锐限期奔赴南京析津府,拜南府宰相耶律仁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对宋作战。
拜武宁军节度使萧虚烈为定南大将军,拜定国公耶律乙辛为平南大将军,统领左右军,共同伐宋。
二月十五,六十万大军齐聚析津府,其中二十万大军布置在紫荆岭至易州一线,为右路军,归耶律乙辛统领,直逼北宋河北西路安肃军;
三十万大军沿涿水和李河,布置在范阳至新城一线,为左路军,归萧虚烈统领,兵锋直指北宋军事重镇,雄州;
另外,黑山威福军司倾巢而出,向南与杨文广相持于定州一线,其余大部汇合西京道兵力,牵制河东路和朔州府;
最后,十万大军分布在析津府东南,牵制大宋河北东路东部,亦可适时对伐宋大军增援,扩大战果;
整个大辽国境内,共征发三十万民夫运送后勤辎重,大辽国终于不再选择对北宋绥靖,犹如一头睡醒的巨兽,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绵延数千里的宋辽边境上,战争的气息愈发浓厚!
……
“驾!”
汴京城,正月二十八,年味还未散去,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碎屑,路边还堆砌着未散去的残血,空气清冷,一大早,十余骑殿前司卫兵从大内出发,奔驰在汴京城内的大路上,溅起片片黑色的泥水。
赵祯不愿扰民,平日里禁止在汴京策马奔腾,可今天那些骑兵却是没了禁忌,一路上大声呼喝,提醒路人让道。
这动静许久未见了,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一些心思活络的京城百姓望着远去的骑兵背影,暗暗想到。
“咚咚咚!”伯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周重匆匆忙忙开门,正要指着来人臭骂,还未来得及出声,那敲门骑兵低头拱手大声道:
“紧急军情,陛下宣定西伯承明殿议事!”
周重正在愕然间,那骑兵就已经下了台阶,飞身上马如电而去!
整个汴京城中,同样的情形在各处上演着,视线继续向上移去,雄伟的汴京城四面十六道城门,不断有背着羊皮桶的哨骑向四面八方飞驰而去。
“定西伯?”
“折将军!您也来了?”御街上,匆匆而来的李现被身后一人叫住了,转身一看却是去岁跟着到了汴京的折继闵和折继祖兄弟俩,春节过后,折继闵升任殿前司四厢都指挥使,而折继祖已经成为禁军扩军后的第一批军都指挥使。
“是啊,有大事…”折继闵拱拱手,转头看去,全是军中众将,文官仅限于枢密院和三司。
“嗯,应该是北边…奇了怪了,那耶律宗真不是日日笙歌吗?转性了?”李现疑道。
“不好说…见了官家就知道了,大过年的召见这么多武将,一定有战事,要打仗了…!”折继闵言语中透着一股兴奋,汴京太安逸了,连年征战的折家人倒有些不适应。
“那瞧好,咱们武人的宿命就应该在疆场上,动一动也好,走吧,莫让官家久等。”李现一听也喜道。
“定西伯,等等我…”狄青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那家伙还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唯一和沙场上的不同,就是头发洗的倒挺柔顺,这让李现心中浮现起了飘柔的广告。
政事堂韩琦、范仲淹、富弼早就已经到了,刁至一竟然也提前在殿中,其余全是枢密院和三司的官员,另外的就都是武将了。
“定是辽国有变,刁至一无召不得参加朝会,皇城司到底带回了什么样的消息?”李现心中暗暗想到。
见众人来齐,刁至一也不等赵祯发话,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转身对众人大声道:“去岁腊月,辽人兵变,耶律宗真被杀!”
什么?!辽兴宗这么快就挂了?李现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这就说得通了,新皇登基,还是兵变,发动战争就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佳手段!
“新皇于次日登基,皇太子耶律洪基,改年号清宁,改国号大辽,兵变发动者耶律仁先拜南府宰相封赵王,耶律乙辛拜武宁军副节度使封定国公!
兵变成功后,萧家立刻投靠新皇,萧阿剌拜北府宰相,萧虚烈拜定南大将军,统兵三十万,进逼雄州;
耶律乙辛拜平南大将军,统兵二十万,进逼安肃军;
大辽国正式对我朝宣战,耶律仁先拜天下兵马大元帅,预计动员百万大军,目前已经侦知的除了这两路大军外,黑山威福军司兵力调动频繁,整个析津府东南也不断地汇入兵马,这是今日寅时,皇城司密探传回的消息!”
“嗡嗡嗡…”大殿中顿时响起了交头接耳之声,百万辽军,太宗朝后就再无如此形势了啊!
“肃静~~~”任守忠在赵祯身下高唱道,大殿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韩相觉得战事最好问询问武将,这不,朕就让大家都过来议议,有什么说什么,辽人这趟可不是吓唬人的!”
众将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