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遇警,全军集结!”朔州节度副使,神武皮室军祥稳石乞儿冲出官署,对左右亲兵大吼道,刚刚,宁武求援信使到来,数万宋军沿着灰河向宁武逼近,骑兵过半!
“呜…”契丹人特有的号角立马响彻了州城上空,城内军营立刻喧嚣鼎沸,无数轻骑快马向城外各个部落冲去,而离城最近的部落中已经响起了呼应的号角声,如同接力一般,越来越多的部落开始回应,轻骑兵提着圆盾长枪、弯刀弓箭,牵着自己的马匹汇聚成群,在部落首领的呼喝声中,策马向神武州城飞奔而去。
神武州城驻扎着三千重骑兵,七千轻骑,周边各部落可汇聚两万余部落轻骑,若遇警,一个时辰内将会全部到达!
“派传令兵快马去朔州,我神武州三万大军,即刻启程,兵发宁武,吾皇万岁!”石乞儿一口气说完,戴上头盔翻身上马,战马全身雪白,神骏非常!
石乞儿先祖原为北汉汉人,投降辽国后与辽朝皇室通婚,几代下来后人都已正宗的契丹后裔自称,除了姓氏,其余尽是契丹打扮,再也不见中原之风丝毫。
蒙祖上荣光,荫为朔州都监,后与大宋连年征战积功升为朔州节度副使,作为汉胡混血,这已经是了不得的荣光了。
狮口阔逼,满脸横肉,左颊一条长长的刀疤,诉不尽铁血征战的沧桑,策于马上后一双细眼睥睨众生,无敌气势陡然向四周扩散出去,作为朔州最有战斗力的神武州军,石乞儿只当那数万宋军就是送到眼前的军功了!
接起亲兵扛来的精铁长刀,一抖身后披风,阳光下全身战甲闪耀着耀眼的银色光芒,腰间别着的却是一把汉剑,五十名重甲亲兵树起各色旌旗,待全部准备完毕后,石乞儿大喝一声:“出发!”一骑银白如流星闪电一马当先而去,身后五十骑重骑亲兵手持旗枪,皆是银盔银甲,紧随主将绝尘而去!
神武州南门外,已经聚集了上万名骑兵,不过除了城内长期驻扎的一万右皮室军,其余部落番兵战斗力堪忧,打打顺风仗还行,恶仗可就指望不上了,加入到军阵后也是喧哗阵阵,惹得石乞儿直皱眉头。
“祥稳,末将这就去鞭笞部落兵,吵吵嚷嚷,乱我军心!”身边神武都监察觉到主将心中不喜,连忙进言道。
“算了,区区几万宋军,我大军一触即溃,他们人都到齐了吗?”石乞儿摆摆手不耐烦道。
“到了一万八千余人,还有几个部落冬季迁走了,暂时联系不上!”
“够了,宋人软弱,重骑一冲就散了,整军吧!”
“末将遵命!祥稳令…整军出发!”神武都监对左右大声喝道,左右亲兵立时向四面散去,一边策马狂奔,买一遍大吼道:
“整军出发~~~!”
“呜…呜…呜…”号角声响成一片,战马闻之立时抖擞起来,草原胡人是天生的的骑兵,战时从军,平时放牧,虽说欠缺纪律,但单论单兵彪悍,世不出其右!
未时正了,突击宋军,然后宁武城过夜,时间刚刚好!石乞儿长刀向前一挥,身后骑兵立时怪叫连连,鞭打马刺,战马一片嘶鸣,两万八千余骑如地面上移动的一块黑斑,震天马蹄声中向南滚滚而去。
……
“控制速度~~~”神武往南十里不到,一前一后两大块军阵正迅速向北逼近,前方丢盔卸甲的自然是溃逃的六千宁武骑兵,身后数块巨大的军阵,正不紧不慢地驱赶着溃兵直向西北方向的神武冲去。
“左翼云骑控制好落单的辽军,把他们赶进中路大阵!”
“右翼飞鹰军加快,挤压溃军,不要让他们向东北逃窜!”
中军处,李现骑在建龙身上,不断用千里镜观察着四周,随着大阵匀速向前,及时调整着左中右三路大军的阵型,务必要让更多的溃兵都去神武,小股游骑对日后地区的统治危害太大!
如一个反向“品”字,龙卫云骑的轻骑兵在不断驱赶、逼迫辽军溃兵不向宁远镇方向逃窜,右翼神卫飞鹰军全军也在牢牢控制着溃兵的东部,不让一人一骑向朔州逃去,落在稍后的中军,则展开庞大的两翼,绞杀一切落在后面的辽军。
六千余溃兵经过一个时辰的狂奔,马力早已接近极限,不断有人马坠地或是落后,统统成了宋军的首级军功,李现看着溃兵那吃力的模样,缓缓控制了下中军的速度,搞得他精疲力竭也不好,这些溃兵还有用处。
“啾!啾!啾!”从左右翼前方一里处不断传来三声连在一起的响箭,李现千里镜闻声望去,左右翼皆是十来个宋军哨骑向后打马狂奔回来,三声响箭,敌军过万!
“大将军!前方五里,敌骑过万!”赶回来的哨骑喘着粗气一口气道。
“来得好!全军止步!列阵!弩军扫射溃军!”
“嗖嗖嗖…”随着整个军阵缓缓停下,两翼的云骑和飞鹰两军也快速撤回了大阵,身后骑马跟随的弩阵也不下马,照着前方一百余不的溃兵,一波波弩箭就这么射了过去…
“啊!快跑啊…”
“等…等等我,我的马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