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表演,陈哲和曹芳各有各的理解。
陈哲认为演戏应该要符合当时的情景,真的做到把自己变成戏中的角色,但曹芳却觉得角色应该向演员靠拢,剧本也要做的“接地气”。
两个人的观点在这一刻产生了分歧。
陈哲摇头道:“看戏的虽然是现代人,但现代人也应该了解我们拍摄的是古装剧,古人如果都像现代人一样思想开放、敢做敢说,那这部戏不显得不伦不类吗?”
“这有什么的,我倒觉得如果拍戏拍的过于古代化,这样观众才会看得心累呢……大家又不是生活在古代,谁了解真正的古代什么样子?只有让剧情往现代社会贴合,观众才会看得津津有味。”曹芳大声的说。
两个人争来争去,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陈哲也懒得再和曹芳争辩,摆摆手说道:“算了,明天还是问问导演的意见吧,我们只是演员,没有擅自改剧本的权利。”
曹芳点点头:“那好吧,明天问问杜导,不过我和杜导合作过一次,我知道杜导的指导风格。”
陈哲听罢耸耸肩。
他知道演员在导演面前其实是很被动的,有时候演员就是导演的一枚棋子,导演让演员怎么做,演员就只能照做。
如果杜导真的认为剧本应该向曹芳这个想法靠拢,那么陈哲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就等明天杜导做决定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曹芳的房间,回自己的屋子里看剧本去了。
第二天.
阳光明媚,是个拍戏的好天气。
上午要先拍主演们的重头戏,陈哲和曹芳便跟着剧组休息,等到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的戏终于进入节奏。
杜导来到后花园,看了一眼剧本,对曹芳和陈哲道:“你们俩应该都没问题了吧?那咱们就开始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了表演。
陈哲抖了抖身上的长衫,随后快步朝着曹芳走去,沉声说道:“吴良娣,那日你在池旁嬉戏,这手帕便落在路旁花丛里,我刚好在后面经过,无意间捡起,一直留在身边……
但这毕竟是女子贴身之物,我男儿之身多有玷污,今日返还与你,若你嫌弃这手帕已被我沾污,直接投入火盆便是。”
曹芳则笑了笑,眉眼间全都是媚意,柔声道:“许祭酒言重了,妾身怎么会嫌弃许祭酒玷污此帕?只是许祭酒聪慧过人,难道不明白妾身之意吗?”
虽然曹芳平时行事作风有些古怪,但不得不承认曹芳的演技还是非常过硬的,她这番话说出来,就连陈哲都感觉有一种怦然心动的味道。
但他马上镇定起来,攥紧拳头,颇为有原则的说道:
“良娣这是何言?许某只是区区祭酒,殿下待我恩重如山,许某当尽心竭力,辅佐殿下!”
曹芳则妩媚一笑,低声说道:“别怕,许祭酒,此处树木茂密,人迹罕至,除了你我之外,再无他人。妾身不妨告诉你,这手帕是妾身故意留给你的,正是要试探试探你对妾身的心思。
许祭酒,你若是对妾身没想法,又怎么会将这贴身之物留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曹芳又是向前一步,轻轻伸出手抓住陈哲的衣领,再抬起另一只手去拂过陈哲的脸颊。
一切都与昨天下午对戏的时候一模一样,曹芳的表现非常的主动。
而看到这里,陈哲总觉得有点出戏——一个生活在古代的女人,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一个长期在皇子的权威下被压得喘不上气来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如此的热情奔放呢?她哪来的胆子呢?
在质疑之下,陈哲的反应就有些生硬,显得剧情有些不连贯。
这时眼毒的导演马上制止道:“咔!停一下,停一下,什么情况?陈哲,你这状态不对啊?”
陈哲有些无奈,回头对导演说:“杜导,剧本上良娣没有对许祭酒动手动脚,只是言语上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良娣是个不受宠的侍妾,又不是什么名门出身,应该是个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性格。
原著里其实也是这样的,良娣没有这么热情奔放啊。”
杜导听完看了看剧本,随后抬头问曹芳道:“曹芳,你怎么看?”
曹芳笑了笑,说道;“导演,我觉得良娣就得热情奔放一些!这样才有看点,这一段的剧情才更加劲爆嘛!现在的观众就是喜欢看这种狗血的、刺激的剧情,要是都按照剧本那么演,这段剧情就太平淡了。”
听完这话,杜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一看到这里,陈哲就觉得完蛋了。
杜导果然和曹芳是一个路数,喜欢这种戏码。
“曹芳,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杜导笑着评论道。
曹芳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回头瞥了陈哲一眼,大有胜利的沾沾自得。
这时候曹芳突然又得寸进尺的说道:“杜导,我觉得这里良娣和许祭酒的节奏可以快一些,良娣既然主动拥抱许祭酒了,许祭酒也应该有所回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