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第一个染病的是谁。”
陆琰眉头微蹙着,沉声开口问道。
后方的一个锦衣卫开口答道,
“是一个樵夫。”
卫蓁微微抬眸看向前方,
“带我去看看。”
陆琰扫了那人一眼,那锦衣卫当即颔首,
“是。”
这个村子不算是太大,染病的人也算不得多,不到半刻的时间,卫蓁走到了樵夫的家里。
樵夫的妻女正在低烧中,而樵夫则严重一些,身上已然是出现溃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妇人抱着孩子缩在一旁,很害怕的样子。
卫蓁直接上前,却是被妇人拦住,
“不要,不要杀他.....”
她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眸中蓄着泪水,尽是惊恐之色。
“我不杀他,只是帮他看看病。”
卫蓁缓缓的将妇人的手拦下,轻声安抚,
“别担心,我不会伤他的。”
“真的吗?”
那妇人眼里带着防备,心中的那根铉已然是临近断裂,她崩溃的哭出声来,
“他什么也没做过,不知道为什么会染病,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扫把星,说要烧死他。”
“我不会烧死他的,我是大夫,我是来救他的。”
卫蓁很有耐心,将那妇人扶着坐到矮凳上,缓声问道,
“你先让我看看他的伤口好不好?他最近,可曾受过伤?”
“受伤?”
妇人似是想起什么,眸子里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上山砍柴的时候,他被雷劈了,腿上很长的一道伤口......可是他这一辈子,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
这里的人,信奉苍天,被雷劈,是被当做遭天谴的。
卫蓁听着微微蹙了蹙眉头,
“能让我看看他的伤口吗?”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依然带着怀疑,
“你真的是大夫吗?”
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而已。
卫蓁点了点头,那妇人心中有着迟疑,却还是带着她向前,她希望,希望有人能够救她的丈夫。
卫蓁看着男子腿上的伤疤,是新伤,除了雷劈之外,应该还被什么东西划过,因为没有处理好,已经开始溃烂。
“他最近,只是上山砍过柴吗?”
她开口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
“是,只上山砍过柴。”
卫蓁看着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提起手边上的药箱,
“我要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你去帮我烧些热水吧。”
她看向妇人,
“我要把腐肉给他刮下来,如果不及时处理,他这条腿会废掉,甚至有可能会死。”
她现下虽然在低烧,但症状不算是太重,还能活动的。
一听到丈夫会死,妇人当即吓得去烧水,
“我这就去,这就去。”
卫蓁拿出刮腐肉的刀子,又是拿出银针,还有伤药,看向陆琰,
沉声开口道,
“让人去查一查这樵夫去的那座山,看一看,与当初的那个村子,有没有联系。”
“好。”
陆琰回头看向身后的锦衣卫,两人说了几句话,当即有人出去查了。
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天下,这点事,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半个时辰后,卫蓁给那男子处理好伤口,开了药,让人熬了给他服下。
现在这要,只能起延缓作用,想要彻底根治,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女孩缩在角落里看着卫蓁,一双大眼睛眨着,眼里还带着泪,卫蓁低头为她诊了诊脉相,稍微有些发热,但是还算不得严重。
“我爹爹会死吗?”
她的声音有些软糯,怯怯的。
“好好喝药,不会的。”
卫蓁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而不一会儿,锦衣卫来报,之前染病的村子,也有樵夫和猎户上山,受了伤。
卫蓁看向陆琰,
“带我去山上看看。”
陆琰看了看天色,
“还下着雨,这样的天气,不适合上山。”
卫蓁微微默了默,看向不远处,
“趁现在雨还小一些,明日,怕会吓得更大。”
阴雨连绵,疫区的病人,耽搁不起。
能早一日查出,自然是好的。
陆琰听着,最终还是妥协,
“备马。”
半个时辰后,荒山之上的山林里,卫蓁检查着雷击木上的异样,而陆琰,在她身后撑着伞。
而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婴孩儿的哭声。
“深山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卫蓁抬眸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