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十五年的提线木偶,她想做一回自己。
她不想当父母最喜欢的知书达理女儿了,也不想做祖父口中温婉贤淑的才女了,更不想沦为政治的棋子。
所以,她想要躲一躲。
最终,躲到了这山上。
“我有些厌倦了,厌倦了那些权力的纷争。”
吕琼开口说道,眉间似乎有些厌烦疲倦之色。
“可姑娘不像是会这样叛逆的人。”
卫蓁听着微微抬了抬眸子,缓声开口,
“可是有了一个让自己不得不争的理由?”
她按照父母和祖父的意思活了十五年,不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厌烦就会顶撞向来尊敬的祖父,跑到这云琅山一躲就是七年。
是有什么,让她做出这样的改变?
与八年前的事情,可有联系?
“姑娘果然通透。”
吕琼不禁一笑,
“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
她很是坦然的开口,眸色飘远,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我曾以为,我会嫁给他,所以自小按照父母所说,与他走的很近,感情也很好,可后来,出了些变故,祖父要我嫁给他人,我不愿。”
感情二字,平常待着的时候,并未感觉有多深。
可一道离别,才发现,有些情,已经深入骨髓,收不回来了。
“就算是没有结果,可我还是愿意等一等。”
她轻声说着,长睫微低,似是在跟卫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知道,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在有结果了,可还是不愿意放下,更不愿意再去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
“喜欢一个人.....”
卫蓁听着微微一顿,竟然是这样?
她抬眸看向吕琼,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太了解她。
原来温婉如她,也会有这样强硬的时候。
“值得吗?”
她忽然开口问道,一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结果的人。
她想,或许她知道了那人是谁。
当年,吕琼也的确有走的近一些的一个人,齐涣。
当年先帝的意思,是将她许给齐珩,将吕琼许给齐涣。
再加上又都在京都,难免见面。
她以为,吕琼和她一样,也不敢是政治联姻,将自己当做棋子而已。
却没想到,她是动了真情......
那齐涣呢?又是如何想的?
当年的吕琼,脾性如何她最清楚,若是真的能让她动心,也该是用了真情,只是八年了.......这份情,还会存着多少?
吕琼不答反问,看向卫蓁,
“姑娘也是女子,如果是你,会如何做?”
卫蓁微微顿了顿,脑海里忽然划过一张很是熟悉的脸。
她轻声一笑,喃喃开口,
“若是真的喜欢,大约会随他一起吧。”
她向来惯会权衡利弊,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约,刀山火海,会陪他一起走。
只不过,她没有那样的机会。
因为现下,她自己本身就在刀山火海之间。
“姑娘和我哪位故友真的很像。”
吕琼笑着开口,
“我觉得,如果是她,她也会这样做。”
她向来比她果决。
卫蓁脸上带着笑意,并未多言,因为现下知道的太多,对吕琼并无太多好处,她只是开口安慰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这一日,姑娘能等到的。”
吕琼却是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浅笑,
“八年了,其实我早就不指望了,只是觉得这里的日子舒心些,无事的时候下下棋,作作画,比从前整日里端着一副架子,舒坦多了。”
“的确如此。”
卫蓁听着一笑,无忧无虑的日子,想想就觉得舒心。
“女子里,很少有有大夫存在,姑娘为什么会学医术?”
吕琼看向她问道。
卫蓁答着,
“最开始,是为了活着,后来,大概是喜欢吧。”
七岁那年,她在东宫吃了一盘糕点,结果险些没了半条命。
而姑姑告诉她,她将来也要过这样的日子,处处小心。
她左右也不喜欢诗词歌赋,就开始翻看医书。
她想学什么,祖母向来不过问,总比跟着六哥疯玩好,所以她也给她请了先生学习。
再后来,碰上姜鹤,跟他在江湖之间走了一年,去了很多地方,知道了医术毒术之间的精妙,自然也是上了瘾。
穷则自保,达则济世。
这是她当年心中所想,多学一些东西,至少将来,不会被人拿捏。
“活着?”
吕琼自然而然的以为她是为了生存和温饱,这世上大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