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呢?”
卫蓁看向外面,开口问道。
秋露一笑,
“被柳姨娘叫去打叶子牌了,现下应该快回来了。”
本来因着姻亲关系两人走的便是近,近来无事,她又是在孕中,自然是会几个夫人凑到一起打牌。
说实在的,苏氏的手气还不错,时常一赢就是一下午。
秋露又是开口道,
“老爷近来似乎是在赶河道图,今日可能不回府。”
卫蓁听着了然,南边马上就是雨季了,河道修缮是从去年就开始的,这两年时常犯水灾,必然是要大修的,而魏长宁身为文修院院正,又是擅长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插手的。
她抬眸看向渐黑的天色,开口道,
“舒冉,你亲自去,帮我送一封信。”
长公主府乱作一团,好几个太医围在床前诊治着,这伤并不致命,只是伤及腹中胎儿,刚刚小产,长公主的身子很虚弱。
一众太医不自觉的打着颤,长公主小产,这并非寻常事。
“都给我滚出去!”
长公主只一袭寝衣,面色泛白,周身颤抖着。
她还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若非是文若拼死相互,她现在已然是一具尸体。
至于那孩子,长公主不觉间摸了摸腹部,小腹上的伤口还很疼,没了也好,她本来也没想着留下,亦或是说,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孩子。
只是......长公主眸中划过三分冷意,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的对她出手。
“婉儿。”
她唤了一声,并没有人回答。
而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房中。
男子身材挺拔,一身藏青色鹤袍,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沉淀整个人越发沉稳。
“你怎么来了?”
长公主看向对面之人,眸中带着三分讶然。
盛明瑾冷笑一声,颇为讽刺的看着她,
“我的妻子小产,我怎么能不过来看一看?”
长公主听着嗤笑一声,很是闲散道,
“小产也跟你没多大关系,这时候过来,又是想要说教吧,我现在头疼的很,实在是没心思听你说这些。”
盛明瑾面上带着三分怒色,沉声道,
“齐芷,我往日里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可你也别忘了,你虽然有着个长公主的名头,可也是我侯府里的女人,我还没死呢,你最好有点数。”
往日里玩弄权术也就罢了,现下竟是弄了一个孩子出来。
长公主一笑,很是温柔的看向他,
“放心,就算是有,我本来也没想留着,不会给你摆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放在家里的。”
盛明瑾却是一笑,颇为不在意道,
“有也无妨,左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齐芷,你我动不得,但你也为你身边的那个宫女想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敢动她。”
长公主面色霎时一变,
“婉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盛明瑾微微瞥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现在是不会怎样,可以后就不一定了,三日之内把公主府收拾干净了,本官看着那花红柳绿的觉得碍眼的很!”
“盛明瑾!”
房中传来长公主的怒吼声,可盛明瑾却是觉得悦耳极了,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样愤怒,早知道,他早就拿那个丫鬟下手了!
夜色已然是深了下来,而看着手中的纸页,卫灏一颗心如坠冰窖,原来他以为的,所设计的一切,都早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早就暴露了一个彻底。
卫蓁亦是一夜未眠,梳理着朝堂之中的势力分布,计算着有几成的胜算,实际上,六哥的暴露,已然是将他们摆上了明处。
从自以为的敌明我暗,彻底的转变过来,亦或是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眼底摆的清清楚楚。
要想改变这一状况,只能破釜沉舟!
而究竟有着几分胜算,卫蓁并不知道,只能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还未等到破晓,天空中便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卫蓁一直在等,等着消息传来。
可很久,都没有等到半点消息。
直到临近晌午,舒冉将消息带回,宣平侯王灏于大殿之中认下欺君之罪,说出自己顶替王家庶子从军的事实,圣上震怒,已然是下了狱。
“是诏狱吗?还是刑部?”
卫蓁眸中并未有多少神色,舒冉抬眸道,
“是昭狱。”
卫蓁听着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是昭狱就好。”
是昭狱,就说明皇帝还有心留他一命,毕竟若是刑部,能够插手的势力实在是太多。
柳国公,长公主,甚至楚王,都会不遗余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