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一笑,看向齐珩,
“还有此事?”
不说婚事反而要诊费,有意思。
齐珩正色道,
“药费儿臣都是当场给的,但诊费的确还未曾付。”
“诊费也是钱,那钰王殿下这是想要赖账吗?”
卫蓁眨着眼睛,一脸的认真之色。
“他自然是不会赖账。”
皇帝听着一笑,饶有趣味道,
“只是你这千两黄金的诊费,未免也太贵了些,怕是宫中的御医都没这么多的价钱。”
说实在的,宫中的御医一年的俸禄,也不及她这诊费的十分之一。
卫蓁亦是脸上带着笑,不疾不徐的开口,
“可宫中的御医也没能让钰王殿下站起来啊。”
这句话出,不少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陆琰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有上前去将此人的嘴给堵上的冲动。
这死丫头,真猖狂!
皇帝微微敛了敛神色,低眸看向卫蓁,
“你这意思,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不上你?”
卫蓁坦然开口,
“没比过,臣女也不知道。”
但是她觉得,或许是比不上她的,可这话,总归不能说的太满。
“还真是有意思。”
皇后看向她一笑,温雅大方,
“那钰王说要本宫赐婚,你又是什么意思?”
这死丫头,摆明了不想往回圆,可若是不彻底解决这个祸患,怕是也于她不利啊!
“钰王殿下觉得我对他有恩,所以才提起赐婚,可我这人很俗,银钱能还的恩用银钱就可以了,不必以身相许的。”
卫蓁笑了笑,抬眸看向皇后,这话,已经是拒绝了。
可齐珩却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那倘若本王不是为了报恩,是真的心悦你呢?”
此话一落,卫灏的眸色不自觉的一沉,拿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
所有人都在等着卫蓁的回答,只要她点一点头,自此身份上,便是与他们天差地别了。
卫蓁轻声一笑,
“怕是要辜负钰王殿下一番好意了,臣女已有心悦之人。”
她说着,眸色微微向着陆琰的方向扫了过去,眸中带着三分笑意。
陆琰后背一僵,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齐珩的眸子陡然暗了下来,哑声问道,
“是谁?”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卫蓁一笑,缓缓开口,
“一个普通的书生而已,藉藉无名之人。”
不知为何,听到卫蓁如此说,陆琰心里似乎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书生啊.......
不少贵女都觉得搞不清卫蓁心中所想,为了一个藉藉无名之人而推掉皇家的亲事,值得吗?
“既如此,看来倒是有缘无分了。”
皇帝听着笑了笑。
皇后扫了卫蓁一眼,最终将眸光落到了方才弹琴的晏嫤身上,
“不知道刚才弹琴的哪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本宫看着合眼缘的很。”
晏嫤听着一愣,走上前来,
“臣女晏嫤,参见皇后娘娘。”
“你刚才的曲子填的不错,是徐婉的清平调?”
皇后看着她问道。
晏嫤方才想起了,当年的皇后娘娘也是弹得一手好琴,遂笑着道,
“是,臣女擅自改了几个音节。”
皇后在上面问着话,自然也是无人在意卫蓁,她是悄悄的入了席。
苏墨锦看向卫蓁,一脸的不解,
“你为什么拒绝钰王殿下的求亲?”
那可是皇家啊,比不得一个无名之辈?
若是她,就算是做妾也成啊,而皇帝赐婚,就算是妾室,大多也是有着诰命的,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啊!
就算是高官之家也是求不来的,她怎么还拒绝了呢?
更何况,那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我说了,我已有了心悦之人。”
卫蓁听着一笑,眸子深处却是带着三分沉意。
一人心,共白首,齐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父皇,他是该明白的,岂会因为他人的两句话而真正改变主意?
今日就算是她点了头,充其量就是一个侧妃而已。
还是说,这话只是说给皇帝,亦或是长公主和柳贵妃听的?
卫蓁眸色微微沉着,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都不想沦为他们父子博弈的棋子。
皇后忽然的到来,打破了长公主和柳贵妃算计,而齐珩的起身行礼,亦是让所有人收在眼里,今日过后,这燕京的风向,怕是要变上一变了。
卫蓁将一切收在眼底,眸色闲散的扫过这御花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