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指尖微微发白,满目的不可置信。
宫里的凤血玉根本不可能流出来,况且当年,太后那块和她姑姑那块,她都见过,据三块血玉的纹路不甚相同,那就是,这一块,只可能是第三块!
他他在西京长大,母亲是燕京人……
燕京人.....卫蓁思绪渐渐回拢,握着那块玉佩回想着当年的事情,永宁公主是在平德三十六年和亲西凉,是听育有一子,好像是与她同年,算起来,年纪也刚好。
卫蓁怀疑过陆琰的身份,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可若是永宁公主之子,他为何会来到燕京,还成了圣上的锦衣卫……
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上来,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卫蓁的思绪,
“看完了吗?”
浅浅的声音传来,似是带这些玩味,可卫蓁却是听出了里面暗含的杀气。
而也就是下一刻,她被人按在地上,掐住了脖子。
“嘶——”
后背摩擦着水底锐利的石子,初春的河水还很凉,卫蓁疼的皱眉,背后泛起冷汗,他碰到她的腿了,断掉的那一条。
“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
陆琰眸中尽是幽深,手也开始一寸寸的缩紧。
卫蓁呼吸有些急促,用手去抓他的手,笑着道,
“你现在也可以留我一命啊,不过是一时好奇看了一眼你的玉坠而已,陆大人,何必这么气呢?”
陆琰看着卫蓁,忽然一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眸子里像是装着细碎的星光一般,酒窝融融,很有少年气息,但语气却是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卫国公府的七姐,应该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吧。”
卫蓁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很显然,此刻装傻已经没了旁的用处,他认出了她的身份。
“不愧是陆大人,这么快就让你给查到了。”
“果真是你。”
陆琰轻声一笑,瞳色幽深,
“卫七姐,下辈子,记得少一点好奇心。”
可下一刻,脖颈处的刺痛袭来,让他微微顿住了手,
“我这辈子的事儿还没做完呢,哪能这么快就去投胎?”
卫蓁轻声笑了笑,轻柔的语气里亦是带着杀意,
“陆大人,如果你真要送我一程的话,黄泉孤寂,我也唯有带着你一起了。”
要么放了她,要么,同归于尽。
“陆大人,要赌一赌谁的手快吗?”
卫蓁的声音很轻,陆琰一笑,缓缓的将卫蓁放开。
两人心知肚明,他们赌不起,心中还有执念未聊人啊,可是对自己这条命珍惜的很。
卫蓁也将指尖的银针收了起来,但眸中对陆琰还有着防备。
“这是哪儿?”
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陆琰开口问道。
“自然是崖底。”
卫蓁答道,
“得尽快走出去,否则到了晚上,这里可是什么都樱”
她现在就是一残废,陆琰看上去赡也不轻,要是晚上来了狼群,多半是个死。
她抬眸看了看山崖,依旧冒着黑烟,大火似乎还未曾被扑灭。
陆琰站起身了,神色淡然,
“走吧,先出去再。”
卫蓁却身形一僵,
“你的眼睛?”
她方才就该察觉的,刚才她的动作,他竟然没有察觉,直到银针抵在他的脖子上。
陆琰身形一僵,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然装的不错。
卫蓁微微默了默,
“我腿断了,你没看出来?”
陆琰:“……”
一个瘸子,一个瞎子,简直没有比这再糟糕的事情了。
不过稍微好一点的是,这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大夫。
几刻钟后,树下,卫蓁坐着帮陆琰诊了下脉象,脉象正常,而头部似乎也没有受伤,那就只有眼睛。
“你凑近点,我看一看你的眼睛。”
陆琰微微低头凑了过去,卫蓁伸手缓缓的捧起他的脸,掀起眼皮看了看。
“我记得,刚才跌下来的时候似乎又一阵粉尘吹进了眼睛里。”
陆琰揉着眼睛道。
卫蓁微微默了默,伸手把他的手给拉了下来,
“别揉,越揉越严重。”
陆琰转头‘看’向卫蓁,似乎想到什么,
“那粉尘是从你的方向飘过来的。”
“那不是粉尘。”
卫蓁揉了揉眉头,颇为苦恼,而又有着几分庆幸,
“是我刚研制出来的毒药,落下来的过程中卡在山壁上摔碎了,谁知道这么巧让风给吹到了你的眼睛里。”
幸好他眼瞎了,要不然她的境况会更难。
“毒药?!”
陆琰当即凑上来就想掐死卫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