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
苏明锦似是还想说什么,卫蓁便是对她施礼向着另一边走去。
眨眼功夫,主仆两人便已经走远。
“小姐,您既是早看出了表小姐在说谎,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秋露一边走着,一边看向卫蓁开口问道。
卫蓁微微抬眸看向不远处,嘴角微微上扬,
“这碧园里的风景好,来看看风景也不错。”
只是看看风景吗?
秋露对此表示怀疑,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家小姐对这边的路似乎很熟悉。
两人一路向前走,越走越发偏远,而至尽头,似乎已经没了路。
“前边正在斗诗,此地偏远,若是有人寻也不一定能够寻过来,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卫蓁丢下一句话,便是一手搭在了高墙之上,而后越了过去,其动作,说不出的利索潇洒。
为何来碧园,当然是碧园后院连接另一座院子的假山,而假山之后,则是那位丹师的住所。
一个炼丹师,已然来到燕京多时,却是一直没有动静的放在大昭寺,楚王捂得严严实实,像是金屋藏娇一般,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
既然来了,当然要去看看。
若从前边走,怕是有重重守卫,而从假山走,正好可以避开。
生于燕京,长于燕京,对于大昭寺的地形,卫蓁很熟悉。
过了假山,她正思索着怎么接近内院,便见院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向外院跑去。
那是个中年男子的身影,有些微胖,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灰色布袍,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这身影,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卫蓁微微眯了眯眼睛,捡起地上的石子打了过去。
“哎呦!”
中年男子脚腕被打了个正着,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一脸防备的看向四周,
“谁?谁敢打老夫,知…知道老夫是…是谁吗?!”
是他?
在男子转过脸的那一瞬,卫蓁认出了他。
这就是…楚王请来的那位高人吗?
一时间,卫蓁不觉笑出声来,楚王废了这么大心思,竟是请了一个骗子回来。
多年不见,这人的骗术,倒是越发高强了。
这人叫吴三江,当年她随姜鹤行医的时候,曾在江南一带遇到过这人,那时,他似乎还只是一个小道观里的术士,冒充神医敛财,结果被姜鹤砸了场子,好生讹了一笔。这几年,他似乎日子过得不错,竟是越发圆润了。
胆子也大了,从骗百姓,到如今竟是骗到了皇城里来。
“哪儿来的小丫头?”
这一出声,吴三江自然是发现了角落里的卫蓁,当即喊出声来。
卫蓁笑了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吴三江,好久不见。”
“你…你是谁?”
听到卫蓁叫出这个名字,吴三江身形一僵,这名字,他七年前就不用了。
卫蓁悠悠走上前来,缓缓开口,
“怎么说,应该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胡说!”
吴三江往后挪了挪身子,遮住身后的包裹,一脸防备,
“老道压根就不认识你这个人!”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颤颤巍巍,这死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名字?他早就改头换面了!
“你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而已。”
卫蓁看了眼他身后的包裹,
“怎么,都骗到了这皇城,又是胆小的想要逃了?”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似乎一切都已经明了。
恐怕不是楚王迟迟不行动,而是这位一直拖着想要逃跑吧。
“谁……谁要逃了!”
吴三江站起身来,指着卫蓁道,
“你知道贫道是谁吗?擅闯贫道住所,小心贫道叫人将你抓起来,送入诏狱?”
这死丫头哪里来的?怎么总感觉好似被看穿一样?
不如一不做二休…吴三江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如若不是要逃跑,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的财物?”
卫蓁听罢一笑,刚才他那一摔,可是从包裹里摔出不少的金玉。不是逃走,难道是要遛弯吗?
“至于院子里的守卫,应该也被你迷昏了吧。”
这人行骗多年,懂得不少江湖上的阴损招数,弄昏几个护卫,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而至于为什么非挑今日行动,为的,大约就是这上巳节来往大昭寺的人数众多,容易浑水摸鱼罢了。
否则,他也不必编撰了个什么理由,哄着楚王非让他在大昭寺住下。
吴三江眸中划过一抹狠厉,袖中陡然亮出一把匕首,向着卫蓁的脖颈处划来,死丫头,话真多!
莫怪贫道,是你自己找死!
他动作很快,可卫蓁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