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歪着头,看向下方的男子,轻声一笑,
“是你?”
在云裳阁,他们见过一面,虽然隔得很远,但卫蓁能将人认出来,也记得。
显然,徐昭也认出了卫蓁,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还一身酒气,像个醉鬼!
卫蓁趴在墙头上,醉醺醺的眯了眯眼睛,
“我住这儿,在这儿很正常吧,你一个男子,却从侍郎府爬墙出来,这才不正常吧。私会?还是偷窃?”
似是有意逗人,卫蓁连理由都给他想好了。
徐昭自是不能认,看着卫蓁道,
“我一个男子,不管出现在哪里似乎都能说得通,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半夜醉醺醺的爬墙,这才说不过去吧。”
今天可是除夕,而且又是深夜,她醉成这样,还趴在墙角上,这若是让人知道,可真是名声尽毁了。
的确,这世道,对男子太过于宽容了些,就算是今日徐昭在苏云锦的闺房里被逮到,左不过也是一件风流韵事,到是卫蓁,夜半醉酒爬墙,若是被人知道,可就真的是生命尽毁,人人唾弃。
卫蓁趴在墙上,又是拿起坛子喝了一口酒,
“说的有理。”
徐昭脸上爬上笑意,正准备乘胜追击,便是听卫蓁略微思索道,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该杀人灭口,然后毁尸灭迹?”
她的声音,似乎很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徐昭觉得好笑,
“就你现在醉醺醺的模样,还想要杀人灭口?”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感觉好像一折就断了。
“我有帮手。”
卫蓁咧嘴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身后的陆琰,
“陆大人,我抓到个贼,你们锦衣卫管吗?”
陆大人,锦衣卫?
徐昭心中一个咯噔,刚刚站起身来,便是看见一袭暗黑色的身影立在了墙头之上。
“陆琰?”
这一次,徐昭面色微微一变,似乎认真了几分,敛了敛脸上挑逗的笑意,嘴角带着三分似笑非笑,
“陆大人,深夜怎会在此?”
同在朝中为官,徐昭自然是知道陆琰其人,不过对于他的出现,颇为意外。
“昨日惨案满城风雨,本官巡夜,世子夜探侍郎府,不知有何贵干啊?”
陆琰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邪肆,将一身逆骨收起,披上面具,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除夕之夜还不忘巡夜,陆大人当真是我辈之楷模。”
徐昭皮笑肉不笑道。
大过年的巡夜,骗谁呢?
纵使陆琰此人的确有着工作狂的'美名'但如此巧合的出现在此处,又是连带着还有个卫蓁,徐昭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甚至感觉有奸情。
卫蓁打了个哈欠,从墙角上翻了过来,安稳的落地,手中的酒坛未洒半分,
“你们聊,我走了。”
惊诧于她敏捷的身手,徐昭盯着卫蓁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陆琰的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意外,这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似乎,再怎么不凡,也是理所应当。
原地,只剩徐昭与陆琰两人。
单是徐昭这一身的酒气还有身上的脂粉味儿,便是能看出来他来苏府做了什么,安武侯世子,如今又是国子监祭酒郭嘉的得意弟子,陆琰无意与他为难,打了声招呼便是打道回府。
可徐昭却是拧着眉头,一个侍郎府的表小姐,另一个是狠厉冷辣的被镇抚使镇抚使,这两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
本以为他的云儿已经够三到两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个更加不顾名声的,这侍郎府,还真是能人辈出。
本来是来陪媳妇过年,却是无意间撞到这一幕,徐昭更无多言的必要,转身回了武安侯府。
卫蓁一身酒气的回来,这一次并无人发现,春禾自被她派出去,就未曾回来过,昨日,想必是跟李自安在一起,两人从小一起一张大,李自安虽然嘴上嫌弃,却是一直护着春禾,有他在,卫蓁无须担心。
而昨日除夕,秋露与海棠和琥珀一起喝酒,早早的睡了。
魏长宁夫妇早就休息了,而魏炀,似乎还躺在前厅的地毯上无人发现,睡得正酣。
冷风吹过,卫蓁的酒早就醒了,眼神越发清明起来,西京,燕京……
不止陆琰怀疑卫蓁,而卫蓁,对路琰同样有着怀疑。
她记得,当日在青禅寺后山,他似乎与那西凉人认识。
而后来,又听说那西凉人死在了晋阳的大牢里,只脖子上一道刀口,一刀毙命。
只是后来没有找到凶手,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可卫蓁却是觉得不对劲,州府的衙役也都不是废物,又有锦衣卫看着,到底是怎么样的高手,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进去杀人,而后不留半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