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恒看向苏九冬,见她头发微乱,衣襟也不是早上出门前系的方法,而是换了另一种系发法,能看出来是匆忙间随手绑上的。
温以恒走到苏九冬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苏九冬的手,二人对视,眼神里传递出无数信息,电光火石。
苏大友走近偏堂准备坐下歇息,李氏拉过苏大友走进了里屋话事。
苏兴莲知道李氏是要和苏大友汇报刚才的事情,而且甚深知作为母亲的李氏肯定站在她那边替她说话,所以对苏九冬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刚才她找你的麻烦了?”
温以恒轻轻扫一眼苏兴莲得意的模样,就大致明白应该是苏兴莲找茬在先,而后苏九冬反击。
是以两人吵了起来,再看苏九冬有重新整理过衣服的痕迹,应该是动起手了。
温以恒认为是苏兴莲对苏九冬找麻烦,说明他是义无反顾站在苏九冬这一边的角度出发, 断定是苏兴莲先犯的错。
苏九冬对温以恒的精确点题非常赞赏,前段时间两人发生的不快就被温以恒的一句话给抵消了。
不论发生何事,温以恒只要打量一番便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摸个清楚,这不是一般人随便就能做到的。
如果刚才温以恒问的是“你们起冲突了?”之类的话语,说明温以恒是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苏九冬也许还会对温以恒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是她先开口骂人,恨不能诅咒我死,而且……她还觊觎你,妄想着以后嫁你。”
“哈哈哈……”温以恒大笑出声,惹得屋里所有人都朝他看来。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这个词语用的很好,妄想,痴心妄想。
就好比,某人缺乏起码的自知之明,一心妄想着谋求不属于她的东西。就想那句俗语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以恒说完还特意的,明显的,语重心长的看了苏兴莲一眼,公然向众人明示刚才他那番话 ,骂的就是苏兴莲。
苏兴莲看到温以恒回来本还想再费一番功夫引起他的注意,结果迎来被温以恒的当头一骂,怒不可遏的拂袖离去,冲进里屋找李氏告状。
苏小珊走向苏九冬,对温以恒俏生生的行了礼,再蹙着眉头,语有抱歉的说:“九冬姐姐,其实刚刚也是兴莲姑姑的不对,她不应该对你出言不逊的.
我在这里代替兴莲姑姑想你陪不是了。她性子直白,你可别忘心里去。”
苏小珊的假仁假义,被苏九冬一眼看穿。苏小珊典型的白莲花行为着实恶心人。
“不必了,珊姑娘。”温以恒亲昵的扶着苏九冬的肩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语气且没有那么亲近的回敬苏小珊道:“珊姑娘只是小辈,也没有资格代替长我们一辈的兴莲姑姑向九冬道歉。
况且你的兴莲姑姑知道你替她道歉,她未必会乐意。以后珊姑娘还是少开金口吧。学会审时度势的适当沉默,才是大智慧。”
苏兴莲进入里屋没有一会儿,苏大友和李氏就一同走出来招呼大家吃晚饭,众人回到院子里落座。
一共六桌席位,苏九冬一行人被安排在距离主桌最远、也是最边缘的席位。
苏大友原本对苏九冬三人的到来没有多大反应,但听了李氏所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把苏九冬三人的座位安排到了最偏的地方。
认为苏九冬这个惹事精离别人远一些,就不会生事,也好眼不见为净。
柳芸娘对刚才的冲突心有余悸,巴不得能远离是非中心,所以对这个远离苏家众人的座位很满意。
而苏九冬却不这么想,心里思索着等吃饱了饭再出手反击苏小珊的突然插刀。
温以恒来到座位旁边却不坐下,在已经入席的众人眼里很是突兀。
温以恒对苏九冬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主桌苏大友的位置走去。
“苏老太爷好。”温以恒彬彬有礼的向苏大友问好,又环顾四周,沉思了一小会儿。
苏家众人不知温以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静默下来看他要有何动作。
苏大友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温以恒,态度很不耐烦:“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装神弄鬼的。”
“苏老太爷这句话,也正是晚辈想说的。”温以恒轻笑道:“您不也是心里对我们二房的人有怨怼但却没有直说,反而隐晦的把我们安排在偏位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对二房有怨怼了?”
李氏自己往话头上撞,闪烁其词道:“今天苏家祭祖,你们二房早先提了分家,不再是苏家人,本来不应该让你们进来。
是柳芸娘她死乞白赖的非要来,我们看在过世的老二份上才同意你们过来的。如果真的对你们有怨怼,早就直接干脆的拒绝你们了!”
“如果苏家对二房没有怨怼,又怎么会无视他人对我们二房的事情评头论足,还放任自己的女儿对小辈随意动辄打骂?
更在坐席时将我们区别对待?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