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婷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早起发现天大亮还有点懵,第一反应是,“糟糕,要迟到了!”
第二反应是,“谁把我家屋顶换了?”
等等,她是租的小房间是位于七层楼房里第五层,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屋顶换成茅草的呀。
要是再没发现不对劲,何晓婷就是傻子了。
仔细回忆,嗯,她好像是连续上了超过十四小时夜班后熬不住,倒在流水线上的,难道是有人把她挪过来休息的?
好气呀,不把她送医院抢救,而是送到这当柴房都不合格的茅草屋里,是想谋财害命嘛!
老板可真够黑的,为了赖掉几千块的工资,竟然这样对待员工。
越想越生气,简直一秒都躺不下去了,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找人帮忙报警。
她已经在硬邦邦的床上找过了,没找到手机,上班不能带在身上,应该还锁在储物柜里。
未曾想,下床的时候没踩实,直接摔地上了。
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木板床其实并不算高,为什么会这样?
冷静下来一打量,她的大长腿已经变成了小短腿,手也短了一截,整个人都缩水了,还穿着粗布衣裙,配上矮小的茅草屋,妥妥的穿越套餐。
Emmm~还是现代穿越到古代。
何晓婷呆滞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去?
她就一个普通的电子厂工人,已经准备过年回家相亲,找个顺眼的男人结婚了,就这么穿越了。
贼老天,这是嫌她不够上进,想让她重头再来吧!
心里难受,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在外头清理野菜的何大丫闻声推门走进来,蜡黄的小脸上满是着急,“三丫你怎么了,头还痛吗?呀,咋坐地上去了。”
小跑着上前,弯腰将妹妹抱回床上,嘴里还念叨着,“地上脏,弄脏了衣服又得洗了。”
衣服洗多了就容易破,家里太穷,没钱扯布给妹妹做新衣服,这衣服还是她穿不下了给二丫,二丫穿不下了才轮到三丫的,补丁多得不像样,再破就不好补了。
唉~还是得多教教三丫,别总弄脏衣服才好。
何晓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黄瘦的小姑娘,木着脸含糊道,“不是坐地上,是摔的,从床上摔下去的。”
身为成年人,怎么可能坐地上。
哦,差点忘了,她返老还童了,几岁的小不点在地上摸爬打滚很正常。
“什么,”何大丫吓了一跳,抓着三丫小小的身子翻来覆去的查看,“摔哪了?还疼不疼?
娘出门前可是让她好好看着小妹,本来就撞伤脑袋了,再摔出个好歹来咋整。
“我,我没事,”何晓婷被转得晕乎乎的,忙攥紧何大丫的衣服,“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何大丫尴尬的笑了,“没事就好,我就怕你又摔坏了。”
家里还欠着李郎中几十文钱呢。
瞅瞅小妹额上青紫的大包,心里暗自琢磨,只说晕,没有喊疼,李郎中的药还挺有效的嘛!
对了,三丫还没吃早饭。
想到这里,何大丫便放开人,转身出了门,去厨房里端了碗黑面糊糊来。
“三丫,娘给你留了早饭呢,快吃吧。”
因为妹妹受了伤,娘特意熬了糊糊,提前装了碗稠的温在锅里,到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何晓婷看着缺了个口的粗瓷大碗暗暗咽下口口水,黑乎乎的,味道一定不咋地。
刚要开口说不饿,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便不敢吱声了,认命的接过碗,尝试性的喝了一小口。
黑面糊糊也就看着不好,味道还算不错,有点刺喉咙,能喝得下。
说是稠的,其实也没稠到哪里去,都用不着筷子,直接喝几口就进了肚子,完了何大丫就把碗接了过去。
“你先睡会,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喊我。”
话落也没等何晓婷回话,径自拿着空碗离开了,还贴心的关上房门。
何晓婷尔康手:别走吖,她还没开始套话呢。
没有原主的记忆,连说话都不敢随便开口,就怕说错话漏了馅,被架上柴堆烧成灰。
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新家穷得只能住茅草屋,吃饭只有稀的黑面糊糊,她也不想死。
算了,先睡一觉吧,指不定这只是场怪诞的梦。
摊开四肢躺在床上,盖上硬硬的、满是补丁的被子,闭上眼睛才感到额头好疼。
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伸手去摸。
哇,好大一个包。
哪怕看不到也能想象的出这包有多狰狞,也不知道是怎么撞出来的。
何晓婷忍着疼意数羊,数到两千多只时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房门咿呀响了声,又被推开了。
“妹妹,妹妹,”黑瘦的小豆丁何晓江冲了进来,嘴里嚷嚷着,“看三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