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不接下气,小内侍宋德忠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韩柏闻言,惊得失手滑落手中给宋德忠端的茶盏。
“这是公主殿下?”
韩柏看向宋德忠放在篮子里的孩子。
那孩子全身乌青。
宋德忠点头,“娘娘唯一的血脉,咱们能不能替娘娘报仇两说,可公主殿下,咱们必须养大。”
韩柏重重点头。
他和宋德忠一样,都是皇后娘娘从难民堆里捡回来的。
娘娘于他们,宛若再生父母。
这恩情大似天!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
“开门开门,开门!”
宋德忠一惊,抄起篮子就朝柴房奔过去。
韩柏见宋德忠藏好,朝外喊着“来了来了”跑去开门。
大门咯吱打开,韩柏一脸不安望向外面的人。
“官爷,这三更半夜......”
“少废话,滚开!”外面的官兵一把推开韩柏,直接冲了进去。
屋里搜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为首的一个便道:“有没有见到有人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那孩子全身乌青。”
韩柏一脸震惊,摇摇头,“没见过,不是,官爷,这咋还有全身乌青的孩子,中毒了?”
为首的没好气道:“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要是遇到了,就去京兆尹报官,赏银百两!线索也行!”
韩柏立刻道:“好,好。”
韩柏连连应声,为首的一挥手,带着一群手下离开。
又去敲隔壁的门了。
直到他们离开这条街,宋德忠抱着孩子从柴房出来、
刚刚,真是把他吓得魂儿都没了。
这可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啊。
但凡哭一声,他们两个全玩完!
好在,公主殿下不愧是公主殿下。
睁着乌漆漆的眼睛,硬是一声没坑。
直到外面韩柏接了他们出来,孩子才撇嘴,低低的呜呜两声。
像是小猫叫一样,声音极低极低的。
“这是饿了吧?”
“估计是,从出生到现在,还一口奶没有吃呢。”宋德忠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
孩子真是乖巧,呜呜了两声,便不再哭,闭眼在宋德忠怀里睡。
宋德忠瞧着她,眼泪汪汪对韩柏道:“熬点米汤吧。”
“行。”
说熬就熬。
说来也怪,米汤没好的时候,宋德忠和韩柏商议着以后如何,这孩子就一直睡着。
等米汤一好,她立刻就睁眼了。
仿佛有感应似的。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喂一个才出生的婴儿米汤。
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
小公主许是喝饱了,许是心疼两个大男人,闭眼又睡了。
宋德忠和韩柏累的瘫在床榻上。
“怎么办?”盯着床榻,韩柏朝宋德忠道:“他们肯定还要查,我这里,有个孩子,瞒不住的。”
宋德忠嗯了一声,“咱们得出京,去南方,离得京都远远的。”
“怎么走,外面查的那么严?”
宋德忠惆怅的望着熟睡的孩子。
他们倒是好混过去,可这孩子,实在是太惹眼。
一身乌青,怎么出去。
城门处必定是被封锁的死死的。
“这里,就没有什么密道通向城外?”
韩柏摇头,“没听娘娘说过。”
宋德忠叹了口气。
“可要是不出去,公主殿下怎么办,她不能不吃奶啊!”
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躺在那里,冥思苦想。
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一夜枯想,翌日一早,快天亮的时候,宋德忠猛地起身。
“大佛寺!”
韩柏被他吓了一跳,跟着起身看过去。
“大佛寺?”
“大佛寺红烛大师,是娘娘的忘年交,你去找他,看能不能让他帮忙把公主殿下带出去。”
韩柏立刻道:“可大师万一......”
宋德忠打断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拖下去也是个死,不如一搏,娘娘总说,只有闯了,才有生机,不试试怎么行,去吧、”
宋德忠如是说,韩柏犹豫一下,一拍床榻,“行,我去!”
说着他便起身出门。
小公主结结实实睡了一夜,直到宋德忠再次熬好米汤,她醒了。
宋德忠红着眼摸摸小公主的脸,“殿下懂事,奴才让殿下委屈了。”
小公主仿佛能听懂一般,乌漆漆的眼睛看着宋德忠,小手动了动。
宋德忠眼底的泪,哗的就落了下来。
“奴才喂公主喝米汤,公主忍忍,等去了南方,给公主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