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与德清道长约定好的两日之约。
一大早的皇上就派了人去德清道观接人。
早朝之后,皇上拒绝了所有要来御书房议事的朝臣,专门在这里空出时间等着德清道长。
现在,前去请人的小内侍告诉他,德清道长死了!?!
“怎么回事?”
“奴才奉命去德清观请德清道长,奴才去的时候,德清道长还在闭关,奴才就候在外面,可奴才等着的时候,听德清道长的两个徒弟忧心忡忡的说道长自从进去就滴水不沾颗米未进,这实在是与之前做法不太相同。”
“奴才当时觉得不太对劲,便要扣门,起初德清道长的两个徒弟不敢违背师意,不敢去扣门,眼见奴才几次呼喊扣门里面都没有动静,他们才害怕了,也跟着来扣门。”
“任凭我们怎么喊,里面也没有动静,奴才大急之下才撞门,一进去,就看到德清道长倒在法台上,他身上,插满了兵器。”
皇上才要责备小内侍啰嗦没有重点,听到这一句,惊得眼皮一跳,心脏跟着就是一缩。
“兵器?”
小内侍惊恐的点头。
德清道长的死状太过凄惨,那一幕始终浮现在他眼前。
“德清道长从头到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插着兵器,他就倒在法台上,血溅在法台上,奴才进去的时候,血都干了。”
内侍总管低头,看到皇上置于桌上的手,在发抖。
“奴才眼见如此,立刻回来回禀,眼下,德清道观的弟子们正守着德清道长的尸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上插满兵器,如果把兵器拔出,露出的就是德清道长千疮百孔的尸体,甚至,也许这尸体都不能维持尸体完整的样子,没准儿兵器拔出,德清道长也散了。
可若是不拔出呢?
德清道长就像个刺猬似的下葬吗?
这种死法,实在是太过残忍。
怎么就......
皇上颤抖的手,缓缓捏成拳,他转头对内侍总管道:“是她,是她回来了。”
内侍总管心头一个激灵,立刻抬手一挥让小内侍下去。
小内侍惴惴不安告退,大门一关,内侍总管立刻道:“陛下冷静些。”
皇上眼底瞳仁都有些发散。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他满身插满兵器呢,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内侍总管眼见皇上有些魔怔了,大着胆子推了皇上肩头一下,“陛下!”
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句。
皇上一怔,这才眼底恢复清明神色。
捏成拳头的手,重重砸在桌案上,“去把德清道观的人叫来!”
内侍总管立刻吩咐下去。
小内侍不敢多耽误,飞快执行。
半个时辰后,负责在法台外看守的两名道士站在了御书房。
他们脸上,还残留着重度惊恐的悲愤。
“到底怎么回事,这几日,有谁靠近过法台?”
皇上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阴鸷和冷冽。
两个小道士吓得瑟瑟发抖,扑通双双跪下。
“启禀陛下,师傅做法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靠近过,我们一直守着。”
一个道士说完,另外一个道士紧跟着就道:“除了师傅做法头一天,四殿下来了一次。”
皇上顿时蹙眉,“老四?”
那道士赶紧道:“就是师傅从宫里离开回德清观的路上,遇到了四殿下,四殿下说他有些问题要请教师傅,当时四殿下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师傅就把他带到了法台,他们进去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来四殿下就出来了。”
“那时候德清呢?”
“师傅还在屋里,师傅说,他要做法,两天之后来见陛下。”
“那时候老四已经离开了?”
两个道士齐齐点头,“四殿下已经离开了,屋里只有师傅一人。”
皇上眉心紧缩。
沈樾离开的时候,德清道长还好好地,之后再也没有人靠近过法台所在的屋子,德清道长却横死其中。
再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皇上让人离开,“好好安葬你们师傅,德清道观,再选出一个道长来,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个道士心头都有些惊讶。
不过,得了皇上这话,让他们悲愤惊恐的心里,稍稍得到一点缓解。
两人齐齐告退。
他们一走,皇上朝内侍总管道:“你怎么看?”
内侍总管低头,“这个,奴才不敢妄议,不过,奴才想着,应该是和四殿下没有关系,当时四殿下离开,德清道长说的是两日之后给陛下准确的答复,说明那时候,德清道长是能自由做法的。”
皇上点头。
内侍总管犹豫一下,又道:“会不会是德清道长做法的时候,准确的看到了那人的面容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受到法力灵力的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