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非是想……”
范竹眼前一亮,试探着问了半句,却又噤声摇了摇头,“大人,明月溪给的价格已经很低了,侯府财大气粗不在乎,要是我们想占优势,恐怕会亏本呀,就算是大人也恐怕承担不起那样的损失。”
“谁说我承受不起?”沈梦依当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横眉怒斥,“我有的是银子,就算是砸银子,也能硬生生的把明月溪逼死!你少废话,快把价格告诉我!”
范竹立刻道歉求饶,并且立刻说出了价格,沈梦依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吩咐下人:“立刻给我派人去布庄,你给我把一切收拾好了,明日我就要接管!”
下人唯唯诺诺的应是,一旁的侍卫抱拳出声打断:“皇妃,布庄本来都是二皇子的人,突然换掉是不是有些不妥?”
沈梦依厌恶透了这个侍卫,要不是他是夏南枫的人,她早就把他赶走了。
“二皇子都已经说过了,布庄交给我来打理,我身为皇子妃本就该前去监管,你又在这里瞎说什么?”
她凶狠的盯着他,脸上满是警告,侍卫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再说,沈梦依心里的膈应这才好受一些。
她回头看到站在屋子里的范竹,怒目而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怎么还在这里,没事要说就赶紧走吧!”
范竹却并不打算离开,反而笑眯眯的死皮赖脸的走近了两步,做出一个点钱的手势暗示。
“大人,您不是说往后都会给我银子吗,您看我这都冒死过来报信了,您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
沈梦依断然没想到他又要钱,被气的无话可说,只能朝着旁边的下人怒吼撒气:“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他银子!”
“是,是。”下人连忙去取银子,范竹高高兴兴地跟在后面,反正沈梦依也没说给多少,他索性要了跟第一次一样多的银子。
沈梦依正在气头上并不知道他的无耻举动,若是知道了肯定要肉疼,她本来打算只花第一次见面那些银子的,如今才见面两次,就花了两倍了。
次日,夏南枫的布庄中。
沈梦依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铺子里,下人们看到纷纷退避三舍,恭敬地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沈梦依将铺子里看了一遍,摸着那些上好的丝绸料子,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得意,手中力道微紧,布料都皱了许多。
明月溪手里不过是个破铺子,哪能跟二皇子的比,只要她出手,还有抢不过来的生意?
她从得意中回过神来,看着一个个畏缩的下人,眼里闪过一丝厌弃:“把这些成布都给我尽快打包好了,我要用它们谈生意,听明白了没有?”
下人小心翼翼的颤抖着语气上前劝阻,低声下气到声音微不可闻:“可是皇子妃,这里面还有别人订好的布……”
沈梦依再次感觉到自己被人顶撞,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不管谁定的,全都给我往后推,这些我都要用!”
有了这么一个先例,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纷纷卖力的打包着布料,整个店铺里寂静出奇,甚至有些诡异,沈梦依沉浸在明月溪破产的幻想里,嘴角疯狂上扬。
就是这些下人,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沈梦依嫌弃的看了一眼,等到明月溪完蛋了,她就让范竹过来当店员,把明月溪气死!
沈梦依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场景,立刻就安排人去联系跟明月溪有合作的布商们,将自己的布低了将近一倍的价钱出售。
虽说合约很重要,但在这样直接翻了一倍的利润面前,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和明月溪的合作,从沈梦依这里买布,当场就签下了大合同。
而紧接着,明月溪这边陆陆续续地收到了不少毁约的消息,她在店铺里勃然大怒,好一通乱发脾气,想要再次联系京城中其他的布商,可沈梦依尝到了甜头,便她找一个她抢一个。
听人说明月溪焦躁的在店里摔了一跤,现在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沈梦依在签下订单的时候就格外痛快,几乎来者不拒,很快就签了一沓合约。
“二皇妃大气,小的佩服,不知道我多要的这几千匹布可能按时送到?”
听着布商的问话,沈梦依点头点的痛快:“那是自然,有什么事是我二皇子府担保不了的?”
随行的布庄下人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小声提醒:“皇妃,我们铺子没有这么多布了……”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沈梦依却觉得坐在对面的布商一定听到了,顿时感觉脸上无光,神情有些恼怒:“是你来做生意还是我来,谁让你插嘴的?”
下人连忙退缩了两步,躲到一旁心中叫苦,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布,该怎么送?到时候东西不够了,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想到这里,下人的心中多了几分怨怼,怨夏南枫为什么要把铺子交给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送来了个恶魔。
一直到日落西山,沈梦依这才意犹未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