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丝毫都不买她的帐,一脸无所畏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这店里人多手杂,我并不知晓银子去了哪里,就算你问我也没用。”
明月溪将账本扔在她的面前,厉声道:“你千方百计的想要遮掩账本,还说你不知道?”
在她的质问面前,店主倒也硬气,瞪圆了眼睛不屑一顾的看着她,尖锐的声音如刀一般。
“反正拿钱的人不是我,我无愧于心,不让看账本是我们的规矩,是少夫人百般为难,所以我才遮掩的,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要我从何说起,还是将我赶出去算了!”
顾砚白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和管家打发时间,为明月溪争取时间问出真相,管家虽然态度始终恭敬,但是面上却越来越心不在焉,不停的看向铺子的方向。
“管家,昨日祖母让你去置办的东西你可置办好了?”顾砚白冷不丁的问道。
“自然是置办好了……”管家下意识的接道,话说完一怔,看着顾砚白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头,“是老奴分神了,还请小侯爷恕罪!”
顾砚白盯着他半晌,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缓缓开口,“管家在担心什么?”
管家也不敢伸手去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低着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少夫人办事,老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人上了年纪,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以前顾砚白没有注意到,可是今日的管家格外反常,他在侯府许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慌张成这样。
在店主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明月溪只好放弃,她从铺子中走出来,朝着顾砚白微微摇了摇头。
她无奈的轻叹一声,略微扬眉:“铺子中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谁都不知道,那就算作每一个人都有错,现在起,你们被辞退了。”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心中心思各异,管家看着这场面,心里着急,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劝说。
就在这时,店主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店小二,扑通一声跪在了明月溪的面前。
“小侯爷少夫人,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想留在这里干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明月溪眼前一亮,将他扶了起来:“你说。”
连被辞退都没有反应的店主此时却一下子紧张起来,抢先一步道:“少夫人,他不过是个新招来不久的小二,万不可轻易听信谗言!”
“是真话还是谗言,总是要听了才知道,”明月溪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眉目含笑,却让店主看了心里泛凉,“店主方才与我说自己心怀坦荡,无愧于心,却不敢听?”
不需要店主的回话,明月溪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小二:“你说,真相是什么?”
“少、少夫人,虽然小的不知道贪污的人是谁,但是小的知道店主并非心怀坦荡,每个月月末要发工钱的时候,她总是找理由克扣,说是侯府还没有给银子,或者我们做的不好。”
明月溪闭口不言,心中有了计较,账上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发几个小二的工钱还是绰绰有余的,又怎么会需要跟侯府要钱?
这个店主,果然心术不正。
小二越说越愤慨,他转身指着管家:“还有他,我经常看到管家来店里同店主私会,他们十分亲昵,旁若无人,而且店里的账本管家也看过,他……”
“住口!胡言乱语!”管家咆哮着打断了他的话,吓得小二往后退了两步,瑟缩着躲在明月溪的身后。
“少夫人,您万万不可听信他的一派胡言!”管家跪在了地上,朝着两人的方向拜了一拜,“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被赶走,胡乱编造出来的罢了,若是因为他的一己之词而污蔑了老奴的清白,老奴这几十年来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为侯府做的一切又算什么?还请少夫人明察!”
“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我待你也上不薄,你怎么可以污人清白?这还让我怎么嫁人?”
店主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拿着帕子委屈的拭泪:“我同管家清清白白,还请少夫人明查,若是坏了女子最重要的清誉,那我只能以死自证了!”
明月溪秀眉微皱,店主和管家的话多有纰漏,她内心是更倾向于店小二的,可是到底没有证据,让她一时间陷入纠结之中。
管家伏在地上思考着,他心念一动,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随即抬起头来,一脸严肃憨厚。
“少夫人,有些话老奴本不该讲,不该做得这么绝,可事到如今,包容竟酿成大祸,老奴不得不讲!”
“这个店小二装的十分可怜,其实不然,他家境相当贫穷,因此在店里常常手脚不干净,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只不过念及他可怜,我这才没有将他赶走,万万没想到他今日为了苟且偷生,居然倒打一耙,简直无可救药了。”
店小二急的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跳出来反驳,“我虽家境贫寒,但从未偷过东西!”
方才还在哭天抹泪的店主也一改柔弱委屈的模样,立刻站出来附和,捂着心口做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