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弹琴这种东西,明月溪又不是天才,不可能信手而来,方才她趁着深呼吸的功夫,暗自将伯牙召唤出来救场。
一曲毕,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伯牙的灵体从明月溪的身体内走出,淡淡一笑便散去了。
三王子高声称赞,激动的站起身来鼓掌,眼中满是孺慕之情:“先前我还认为古琴虽源于天朝,但皆是不懂琴音的泛泛之辈,如今有明姑娘此曲入耳,本王子三生有幸。不知明姑娘可有时间,本王子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明月溪侥幸过关,正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三王子的话,七公主却已经为她答应下来了。
顾砚白一直忙到深夜,一身疲倦的回到侯府,方从丫鬟的口中得知明月溪去找自己,到了如今还没有来,他立刻让成渝去宫中查。
成渝这一去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他面色有些犹豫,“爷,少夫人被七公主设计,被带去了使臣的驿馆。”
顾砚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下来,一股寒意萦绕在他的周身,眼神中充斥着愤怒,拳头上青筋暴起:“走!去驿馆!”
“啊?可现在已经亥时了……”成渝愣怔住了,想要劝阻。
可顾砚白压根没有给成渝劝阻的机会,说完就用轻功上了屋檐,足尖微点,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成渝正想跟上去的时候,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子时,圆月高挂于半空中。
顾砚白立于屋顶,身上披着清冷的银色月光,犀利的目光落于不远处的驿馆,面露疑惑。
前些日子,古鱼国三王子主动来找顾砚白,请求他将保护的侍卫撤走,说是他很放心京城的安全,相信不会出任何事情。
可问题在于,既然放心的话,为何驿馆周边会有古鱼国的侍卫?
这还不是最让人疑惑的。
三楼右边数第五间还亮着火光,那是三王子所住的房间,隐约中,大概能够看到有三个人在里面。
已经这么晚,顾砚白的直觉感觉这里肯定有问题。
思索之后,一道黑影在月下闪过,再次落脚时,顾砚白的人已经在对面的屋檐上,他轻微移动瓦片,微妙的暗黄光线折射进来,顾砚白附耳细听。
“只要你们君上答应配合,待本王坐上皇位,岭南一带往南的城池自然归古鱼国所有。”男子慵懒清冷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愉快的醉意。
三王子对于这样的说法很满意,畅怀大笑,举起手中的酒杯:“荣亲王如此诚意,我父王定然会同意,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砚白在听到‘荣亲王’三个字时,内心掀起一阵波澜,为了听清楚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顾砚白干脆掀开瓦片,谁知这一点细微的声响立刻暴露了他,下方当即就有一双犀利的目光投来,盯着屋顶上的一点光,怒吼一声:“有贼!给我把他抓住!”
顾砚白不曾想对方耳力如此好,慌忙之中起身逃离。
刷——
暗器在月光下划过一抹银光,随着鲜红绽放,直接刺入了顾砚白的后背,深深地没入他的皮肉里,顾砚白被偷袭的措手不及,脚下发软,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鲜血顺着指间流下,浸湿了后背的衣服,顾砚白紧要牙关,后背的疼痛牵连着他的双臂无法正常动弹,只要稍微用力,暗器锐利的尖就会在体内搅动,剧烈的疼痛会瞬间吞噬他的理智。
“想逃?只怕你没有那个命!”身后已有人追来,眼看着对方的长刀迎面而来,直取他的性命,顾砚白右手握着长剑,死死地顶住对方的长刀,不敢有半点退让。
哐当!
利刃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否则死的不只是他,整个侯府都会有危险。
顾砚白片刻闭上眼睛,猛的睁开,用尽全部的内力朝着对方的挥出一掌,带起凌厉掌风,直奔对方门面而去。
壮汉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突然手下震动,惊觉一阵内力袭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顾砚白抓住这个机会,收回长剑,立刻驾着轻功飞速离去,
等到壮汉稳住身形,人早已经消失,黑夜之中连个影也没有了。
三王子带着侍卫赶来,见窃听的人不见,当即厉声质问:“人呢?”
壮汉低下头,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下:“三王子恕罪,是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后面的荣亲王听到这话,怒目圆睁气急败坏:“追!此人必须死,倘若这个消息传出去,我们谁也别想活!”
如今事态严峻,荣亲王和三王子的人纷纷追了过去。
屋内的明月溪焦急地等待着顾砚白,见其许久没有回来,不安地在屋内踱步,时不时担忧的望着夜色,盼着有顾砚白的消息。
她说通了三王子,趁着夜色赶回来,结果成渝却说顾砚白去找她了,本以为他去了之后很快回来,然而等了半响,迟迟未见人影。
正准备让成渝去看看,却听到门外极其微弱的敲门声,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