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侯府中人,如今此处正好没有人,只要她此刻将明月溪杀了,到时候没人会知道。
眼看着沈梦依的手要推倒明月溪,黑夜中却有寒光陡然一闪。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沈梦依捂住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她的指间大把落下,痛得她倒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顿时浑身都是冷汗。
明月溪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警惕地环顾着周围,然而没有看到可疑的地方,只得先查蹲下来看沈梦依的伤势,“七星镖!”
明月溪借着微弱的光线辨别出刺入沈梦依手臂上的暗器。
对方应该是下的死手,七星镖几乎穿过了手臂,若是再狠点,只怕整个胳膊都会被直接削掉。
“明月溪,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故意算计我,我的手,我的手……”坐在地上的沈梦依痛的几乎失去理智,大声咒骂着明月溪,十分凄惨狼狈。
明月溪迅速把她的嘴巴堵住,眼中杀意毕现:“如果你再大声嚷嚷,会被暗处的人锁定给杀了,我可不管你!”
沈梦依并不想死,尽管心中恨意滔天,求生欲使她乖乖的闭上了嘴,咬着牙忍住剧痛。
此刻在明月溪和沈梦依二人的周围,早已经蛰伏诸多琳琅阁的人,他们刚才本想利用暗器将明月溪一击毙命,可没想到连人都打错了,只得重新攻击。
明月溪忙拖着沈梦依飞速朝着院落狂奔,前方不远就是老夫人的院子,那里有人看守,她只需一呼救,定然有人第一时间赶过来相救。
与此同时,琳琅阁的飞箭也朝着明月溪射去,紧跟在她的身后。
纵然明月溪速度再快,可她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更没有三头六臂,跑不过箭的速度,空中落下的长箭直接刺入她的后背。
“嗤拉”一声,是箭尖刺入皮肉的声音,清晰的炸响在明月溪的耳畔。
“啊——”她凄厉的惨叫,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只因短时间的骤然剧痛,让她几乎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外加石桥本就狭窄,沈梦依又因为怕她撇下自己死死地扯着她,两人就这样双双落入桥下,跌入溪水中。
琳琅阁倒想下去抓人,但又投鼠忌器,诸多顾虑,只得将手中的长箭对准两人消失的地方一个劲的射下去,希望可以趁着侯府的人赶来之前,将她射死在乱箭之中。
睡至半夜,雨倾盆般落下,吵得顾砚白苏醒过来,说不出为什么,自打夜间从侯府回来,他便始终心神烦躁,心口一阵阵剧痛。
突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他心中咯噔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了门,成渝已经站在外面,浑身湿透,喘着粗气看着他,“爷,侯府过来人,说是少夫人遭受暗袭,命悬一线。”
顾砚白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刹时面无血色,顾不得雨有多大,顾砚白冲入雨夜,骑上快马朝着侯府奔去。
等到顾砚白浑身湿透的推门闯进屋子,丫鬟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进进出出,明月溪紧闭着双眼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到嘴唇都失色了,整个人白的像一张纸,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淋漓的汗水密布在脸上。
顾砚白失魂落魄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拉着大夫事无巨细的询问。
根据大夫的交代,明月溪受伤严重,人虽然救过来,但因身中两箭,何时苏醒和康复全都是未知数。
相比之下,沈梦依的情况好多了,只有手臂受了轻伤,外加受了些风寒,其余没有大碍。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砚白为防止明月溪再出意外,亲自留在她的身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生怕哪一眼就会是最后一眼。
只不过明月溪受伤一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甚至连在皇宫中的七公主都有所耳闻。
将手中的朱钗随意的甩进首饰盒中,七公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按照外面所说的,当时不少人过去刺杀明月溪。这么一说,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
对于这样的问话,宫婢摇了摇头:“七公主,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知晓,全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或许不可尽信。”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七公主倒是很在意这一点,她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看着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妩媚一笑,“本公主要出宫。”
七公主准备借着探望明月溪的机会,一来趁机见顾砚白,二来也好确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明月溪会有个把柄落在自己手中呢?
到时候,只要稍加利用,她就可以让明月溪离开顾砚白。
想到这层,七公主出宫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脸上笑容更盛。
从明月溪出事后,一直到她苏醒,顾砚白都留在她的身边,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于他的举动,明月溪很是感动,调侃自己是美色误君,祸国妖姬,被顾砚白嫌弃的甩了白眼。
侯府的后院,恰逢春光明媚,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给我!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