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赶着李府的马车,带着周成和夜家两个下人一起回去了。
之前赶过来的车不要了,马倒是牵了回来,毕竟这可是他喂的好马,不能便宜了李家。
临走时李老夫人有话,说这辆马车连同马一起,都不用还回来了。夜家要是看得起就留下,看不起就扔了。至于李嫣然的事,那是她自己有错,她必须得认,李家也认。
待明日,她将亲自登门向帝后娘娘赔罪。
周商和周成心满意足地回府了。
此时的一品将军府已经开始摆膳,晌午了,帝尊大人该用膳了。
夜飞玉早已写完了书信,并交给夜飞舟。夜飞舟骑快马出城,往平县去了。
午膳的事由夜飞玉和夜清眉二人张罗,连时和云臣也一路跟着指点,比如帝尊爱吃哪样,帝尊不爱吃哪样。可是张罗来张罗去,连时自己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些东西都不是帝尊大人爱吃的呀!帝尊大人以前不吃东西,这些是四小姐爱吃的。
于是他笑笑,摆摆手跟夜飞玉说:“帝后娘娘喜欢什么,帝尊大人就喜欢什么,所以还是你们做主吧!你们是一家人,肯定更清楚四小姐的口味。”
结果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摇了头。夜飞玉说:“如今言儿的口味变了许多,跟以往不一样了,所以我们摸得也不是很清楚。她倒是依然爱吃母亲包的饺子,可惜母亲不在府里。”
云臣听了这话就道:“大少爷放心,大夫人去的庙里也有炎华宫的人在守着,除了清修苦些之外,并没有遭多大罪,也安全得紧。相信过些日子大夫人自己想通了,就回来了。”
夜飞玉点头,冲着云臣施了一礼,“多谢大人照拂。”
云臣摆摆手,“我照拂不到,这都是帝后娘娘的面子。娘娘是炎华宫的女主人,她的亲人自然也是炎华宫的亲人,照拂一下是应该的。”
夜清眉皱了皱眉,“还没嫁过去呢,还是不要先叫娘娘吧?言儿还未过十六岁生辰,夜家大丧,她怕是三两年内都嫁不掉。”
云臣笑呵呵地说:“什么时候嫁不着急,帝后娘娘就先叫着呗,这样也省得总有人欺负她。我听说娘娘跟帝尊大人已经说好了,十八岁之后才出嫁,算算年头刚好是夜家大丧之后。”
连时把话接了过来:“是有这么个事儿,帝尊大人每每说起婚事,都做了几年之后的打算。夜大将军生前最疼爱小女儿,所以帝后娘娘是一定要服完丧才出嫁的。”
这话听在夜家兄妹二人耳朵里,心里又得了许多安慰。言儿还是他们的言儿,不管里子有没有换过,心都是永远跟他们在一起的,也是永远都想着夜家的。
他们这头张罗饭菜,夜楚怜则坐了马车匆匆往仁王府赶。她要去取几坛好酒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摆酒。正好有几坛埋在仁王府的酒能起坛了,全都送给帝尊大人喝。
如今的仁王府对夜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管是夜飞舟还是夜温言又或是夜楚怜,对于他们来说就跟自己府里人没什么两样。反正都是主子,来了就赶紧开门请进来,好生侍候着。
倒是夜楚怜觉得总往来仁王府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就像刚刚,她下车时被几个人看到,还听到有人说了句:“那不是夜家的五小姐吗?她怎么到仁王府来了?莫不是五小姐跟三殿下有什么事?以前没听说过呀!三殿下不是一直对夜二少爷最好?”
夜楚怜就觉得这个事儿相当尴尬,这个局面也必须得尽早得到解决。
好在如今她四姐姐手里的宅子多了,将军府一左一右她随便找个宅子划块地出来,都可以埋酒坛。仁王府的这些酒就先埋着,等下次再酿就要换地方了。
夜楚怜抱着两只酒坛从仁王府出来,再坐马车回家,到家时,夜府的午膳已经备了一半。
师离渊这会儿正坐在夜温言的床榻边,握着她的小手问道:“你说,如果夜四小姐的仇报完了,你这身子是不是真就能暖和起来了?”
夜温言迷迷糊糊半睁着眼跟他说话:“应该是吧!反正夜四小姐是这样说的。就是不知道我选择的报仇方式,是不是她最终想要的。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也没太想好。”
师离渊就问:“这有什么可想的?把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留着不就完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本尊就替你下手,就像刚才收拾那李嫣然一样,挨个都替你收拾了。”
夜温言摇头,“那不一样!夜四小姐心里想着的,是查出夜老将军和夜大将军的真正死因,然后公之于众。凶手查出来之后,要上公堂,用大刑,让天下人都知道是谁害死了两位将军。包括当初夜家二房换新娘的事,都要摆在明面上说个清清楚楚。
可是这里头还有另一层顾及在,就是夜老将军。”
她把眼睛睁了睁,看向师离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一来你不是外人,这个家也不能算是我真正的家,所以对你扬一扬也没什么。夜家的事你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夜老将军该知道的也早都知道了,可是他选择不说,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