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人说:“都是因为你,才让我失去了她。直到今日,我真真正正地失去了她。夜红妆,我恨不得杀你千遍万遍,却没有人能再还我一个言儿。”
夜红妆昏过去了,屋里淌了一地的血。有下人进来想要收拾,被权青隐全部赶走。
他就在屋里站着,鞭子扔在地上,两只手拄在桌子上,控制不住地打颤。
如果这时有人留意,就会看到他眼里含着的一滴泪。
这么多年他都没掉过泪,活在黑暗里他都没觉得委屈,他就等着有一天重见光明,哪怕是用别人的身份,只要身边有她,一切就都足够。
他甚至还想过绝不听摄政王的话,皇位不要,造反也不造,只安安静静做个闲散王爷,守着这个小姑娘好好过日子,陪着她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她喜欢吃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她想要玩什么他就给她做什么。吃胖了也不怕,牵着圆滚滚的媳妇儿也是件挺惬意的事。
反正只要生命里有她,就比什么都强。
可是现在他把她彻底弄丢了,从这一刻起,他所有的一切幻想,都再也不可能会实现。
从这一刻起,他真正的失去了她。
这笔账,记在谁身上呢?
权青隐回身又看了看夜红妆,摇摇头,弯腰把鞭子拾起。鞭子上还挂着被倒刺刮下来的肉呢,他就这么拖着鞭子往外走,一直走出肃王府,奔着一品将军府就去了!
炎华宫的聘礼箱子还没抬完,连时已经把整条巷子的宅院全都买了下来。除了左右两家邻居是送的以外,其它的宅院都按双倍给了银子。
吴否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就跟夜温言说:“最后一箱聘礼已经出宫门了。”
人们听得直咧嘴,从早上开始抬聘礼,到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了,最后一箱聘礼才出皇宫?照这个速度还得几个时辰才能结束啊!他们都饿了。
有赶过来维持秩序的官差就劝大家:“先回吧,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这头不到半夜完不了,你们也不能一直在外面站到半夜不是。再说,家里不是还有自杀的女儿嘛,赶紧回去看看,可别真出什么事,到时候还得怨怪夜四小姐,那可就不好了。”
人们纷纷摇头,“不回去,不看,也不怪夜四小姐。如此千载难逢的盛事,少看一眼都亏得慌。家里女儿也没有事,不会真寻死,就算没有夜四小姐,她们也嫁不了帝尊。”
正说着,突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乱,隐约听到有人惊呼:“六殿下怎么来了?”
众人回头,果然看到六殿下正拖着一条带血的鞭子走过来,穿过人群,直奔一品将军府的大门口。一身煞气混合着血腥味,叫人退避三舍。
有人说:“这是来闹事的吧?夜四小姐砸过肃王府的墙,现在六殿下是要来砸一品将军府的墙了?可砸墙也该带锤子,拖条鞭子算怎么回事呢?工具不对路子啊!”
也有人说:“怕不是来砸墙,可能是来抽人的。六殿下是不是疯了,他竟敢抽夜四小姐?”
“以前他都闹不过夜四小姐,如今他还逞什么能?赶这个节骨眼儿过来,难道抢亲啊?”
“不能,他要真想抢亲,当初直接娶了四小姐不就得了。”
人们的议论丝毫没有影响权青隐的汹汹气势,带血的鞭子甚至还抡了两下,轮得那些八卦的人纷纷闭了嘴,谁也不敢再多议论。
眼瞅着权青隐走到了府门前,连时和云臣皱了皱眉,齐齐往前站了几步,迎面对着他,把夜温言一家给挡在身后。
夜飞玉也站了起来,死死盯着他,眼里仇恨瞬间就迸发出来。
穆氏双手都在颤抖,要不是夜温言一直按着,只怕她立即就要搬起椅子砸过去。
这位六殿下对于夜家大房来说,就是一个一生都不会醒的噩梦。
可是噩梦今日不是来找她们的,噩梦谁也不理,冲着夜景盛一家所在的方向就喊了句:“夜景盛,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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