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夜温言的声音传入师离渊的耳朵里,她说,“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师离渊想了想,道:“发现了权计跟如今那位六殿下是父子?”
“嗯?你知道?”她表示不开心,“知道你不早说。”
“也是刚猜到的。”他赶紧安慰小姑娘,“之前真没想过,他们对于本尊来说什么都不是,本尊没道理分出心思去理会谁与谁是什么关系,只要记住你同本尊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行吧!夜温言抚额,男人还真是指望不上。
不过也不是完全指望不上,有时候还是会有额外赠送的。就比如说现在,在猜到了权计和权青隐的父子关系之后,他还告诉夜温言:“从前的六殿下也是摄政王和李太后的孩子。”
夜温言叹了一声,这个额外赠送就比较鸡肋了,“这事儿我知道。”
她不再同师离渊说话,目光又投向府门前的那二位,同时也把离体的花灵收了回来。
权计还在担心权青隐有没有受伤,夜温言记忆中,这位摄政王从前并不见有多关心权青禄,看来虽然都是儿子,却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始终还是向着养在身边的这一个。
不多时,夜红妆又从府里跑了出来,疯疯癫癫的,不停地叫着:“烧得好,烧得好!”
权计看得皱眉,压低了声音问权青隐:“怎么还不把人解决掉?”
权青隐说:“她到底是夜家人,皇叔不是说过,夜家暂时不可动么?”
权计冷哼一声,盯着夜红妆看了半晌,又盯着权青隐看了半晌,冷声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本王心里也有数。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但你给我记住了,大事不可动摇,绝不能因为你的私心,毁了本王基业。听到了吗?”
权青隐低下头,“听到了。”
权计不再说什么,看看府里的火已经灭得差不多,转身走了。
权青隐回头看向夜红妆,突然抬起一脚,猛地把人踹回到府门里。
夜红妆被他踹得直接吐了血,人都翻了白眼,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这头,夜温言却悄悄送了一丝灵力过去,把人又从死亡边缘抢了回来。
其实说是悄悄,也只不过是瞒住了肃王府的人罢了,计蓉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一朵花,凭空出现在她家主子手里,然后轻轻往前一送,花朵消失,原本倒地不起的夜红妆就来了精神,又可以大声叫嚷。
“主子。”计蓉不解,“为何要救夜红妆?就让她死了不好吗?”
夜温言摇头,“不好。她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还有现在提起我来一口一个小贱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痛快她?正好身边有人替我报仇,那我就得配合着,让他这个仇多报些时日,出了心头这口恶气,然后再让该死的人去死。”
然后该活的人……她看向那权青隐,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人该不该活,但不管是死是活,都不是她该管的事了。李太后跟摄政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是皇家的官司,要管也是权青城去管。
但这事儿确实是个把柄,倒是可以握着这个把柄同那李太后周旋一番。纵子另娶,害死了夜四小姐,这事儿李太后占的份额可是大着呢,她从来都没忘过。
“主子,您觉得现在这位六殿下是好人还是坏人?”
其实计蓉想问的是关于现在的这位六殿下跟摄政王特别像的事,可还是那个规矩,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知道这个小主子的脾气,想说的一定会说。
夜温言很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之后却是反问计蓉:“你觉得呢?”
计蓉想了想,道:“属下以为,他这人其实也不坏,毕竟他所有的坏都是冲着夜红妆的,他也是在为主子您报仇。至于他跟摄政王在谋划什么,那就是国事,跟咱们似乎关系不大,就是帝尊也懒得理会皇家纷争的。”
提到帝尊,计蓉就觉得有必要多说一些,于是继续道:“炎华宫虽然修在皇宫里,但其实帝尊大人并不会多管皇家的事,皇家是兴是衰,是权家当皇帝,还是别的谁家当皇帝,对于帝尊大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就更别提皇族中人自己谋权篡位了。帝尊大人寿元悠长,这等小事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不过就是昙花一现,实在微不足道。”
夜温言听着这话就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也不要多管?”
“也不是。”计蓉摇摇头,“属下的意思是,不多管是一种活法,多管也是一种活法。如果主子喜欢清静,那就不要理会。但如果主子觉得生活太平淡没有什么乐趣,那咱们就管上一管,全当吃饱了消化食儿,给自己解个闷吧!这种事情对于凡人来说是头等大事,可是对于帝尊大人和……和您这样的修灵者来说,想要参与进去,那也就是凑个热闹。”
夜温言又笑,“看出来了?”
“嗯?”计蓉怔了怔,想问看出来什么了?可马上就意识到夜温言是在问是不是看出来她也是修灵者了。于是她点点头,“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