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芒万丈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李嫣然咬着牙说,“但是你不要得意太早。夜温言,毁了别人的梦是要付出代价的。今日你的马车不但撞伤了我,还撞坏了我的东西,我斗不过你,但自会有人同你算账,你给我好好等着!”
她起身,走路一晃一晃,似乎伤着了腿。身边那个很厉害的丫鬟已经被吓得不敢吱声了,只管从地上把一只盒子捡起来,看都没看抱着就走。
计蓉走过来小声问夜温言:“主子,要不要把人劫下来看看那盒子里是什么?”
夜温言摇头,“不用,想找上门的事,看不看都会找上来,等着接招就好。”
马车重新被拉回街路上,马鞭也交回到车夫手里。夜家的车夫吓出一头冷汗,刚刚夜温言驾车撞李嫣然的那一刻,他真以为会把人给撞死。好在只是轻伤,四小姐还是有分寸的。
上马车之前,夜温言回过头来盯着街上围观众人,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下就扫到那位替李嫣然说话的官家小姐脸上。
她冷笑一声,开口道:“吓着你们了吧?有没有很心疼李家小姐?不用心疼,做人凭良心,如果没有良心,就也别怪外人不惯着她那个臭毛病。至于你们,有些事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又何况那么多人并没见着,只是道听途说。今日替李嫣然说话的,回去好好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逞那几句口舌亏不亏心。”
她两只手臂抱环在身前,一脸的凛冽,“小孩子都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也明白要说话就一定要说实话才是个好人的体现。真不明白你们昧着良心替李嫣然说话,图的是什么。听说西宫那位太后娘娘已经很久不愿意见李家人了,想来也是觉得李家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想要撇清关系。你说你们还巴巴的奉承着,有什么意思呢?”
她开始上马车,“行了,各回各家,别挡了我的路。”
夜家的马车走了,街上的人被夜温言给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上趟街还挨顿说挺憋屈,但细想想,人家说得也没什么错。
是啊,李太后都不待见自己的娘家了,她们是图什么?
长公主府。
李嫣然跪在前堂哭得眼睛都肿了,手里捧着的盒子里,是摔成碎片的一对琉璃杯。
长公主权千罗看着下方跪着的人,两道眉紧紧皱着,面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厌烦之色。
但却不是厌烦李嫣然,而是厌烦整个夜家。
“行了别哭了!”她出言喝斥,“打从来了就哭,只说夜家四小姐欺负人,还摔碎了你要送给本宫的琉璃杯,那夜温言到底怎么着你了?”
李嫣然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番扭曲的事实。说夜家的马车撞了她,夜温言非但不道歉,甚至还又驾车故意撞她一次,简直就是故意杀人。
怕长公主不信,她又急着道:“顺天大街上有许多人都见着了,长公主只管打发下人出去问,嫣然没有一句不是实话。”
权千罗身边有位侍女匆匆走了,她依然皱着眉看李嫣然。
对于李家的人她本是不喜的,那李太后她也是厌烦得很。可李家如今变了立场,不再亲近李太后,转而向虞太后和权青城示好。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李家跟夜家有仇。夜温言几次出手,几乎已经废掉了李家最好的一枚棋子,这李嫣然从大牢里走一遭,就再也没机会入后宫了。
她不喜李家人入后宫,所以从不给李家人好脸色,可如今李嫣然于后宫无望,又跟夜家有仇,那倒是可以跟她坐在同一条船上,谋着同一番事情。
前堂死一样的寂静,李嫣然开始还跪着哭,可随着长公主不再说话,她的哭声也止住了。就只管在地上跪着,跪得膝盖生疼,就要挺不住时,终于,那个走出去的侍女又回来了。
只见那侍女伏在权千罗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权千罗突然猛地一拍桌案,李嫣然吓得一哆嗦,就听权千罗说:“好个夜温言,当我北齐没有王法不成?”
李嫣然顿时松了口气,立即接话道:“我想那夜四小姐不是当北齐没有王法,她只是无所谓北齐王法。长公主,臣女是不知夜温言究竟依仗着谁,可她这样嚣张,驳的可是皇家颜面。我姑母到底还是太后呢,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对我如此。说到底就是眼里没有皇家!不过这也不怪她,谁让夜家战功赫赫,打下了北齐大半疆土,平定了番邦小国。他们功高盖主,就算是当今圣上见着夜家人,也是要矮去三分的。”
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臣女听说皇上见着夜四小姐都是叫姐姐的,可她比皇上小一岁,这声姐姐叫得实在奇怪。”
这时,身边一起跪着的丫鬟开口了:“小姐您忘了,皇上的嗓子是她治好的,这声姐姐是她在提醒皇上念着她的恩呢!”
权千罗心头火气更盛,这些年夜家已经成了她的一个魔障,她恨夜家的每一个人,她在夜景归丧礼期间连放了三天炮仗,足以见她有多希望夜家出事。
或许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