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冲不出去院子,锦绣把穆氏的话转达给书房里的三位主子,夜景盛气得大骂:“那你就一头撞死啊!难不成你想让我们死?将军府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锦绣吓得腿肚子都打哆嗦,赶紧道:“奴婢再去求大夫人,奴婢这就去求。”
房门再度关了起来,隐约还能听到夜景盛在大声喊着:“都去撞树,都去死,只有你们都死了我们才能活下来!老子不能白养你们,养你们就是为了换命的!”
一院子的下人都打起哆嗦来,他们不想死,但也真怕二老爷冲出来抓着他们往树上撞。就连夜景盛的随侍严理都打了退堂鼓,站得离书房更远了些。
红色匕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夜飞舟被这场面吓到直接崩溃,当时就大声喝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哪里是夜温言在作怪,分明就是家里闹了鬼!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夜景盛的心也慌了,也不怎么的,竟突然想起头七祭那天晚上劈老太太的那道雷。
面对儿子的质问,两口子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夜飞舟气到不行,竟想要自己往出闯。
别看夜景盛习武不行,但这个儿子到是培养得好,从小就送到江湖人士门下去习武,习到如今也算是个中高手。方才要不是因为计嬷嬷擒住了萧氏,穆千秋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
可惜现在守院子的换了人,换成了比计嬷嬷的身手不知道要高出去多少的计夺和计蓉。再加上夜飞舟受了伤,还心慌恐惧,这一轮闯出奇华阁的行动还没等过上一招呢就宣告失败。
跟着出来的萧氏眼瞅着儿子被计夺打翻在地上,心疼得不行,哭着叫道:“我们是真的受伤了,快给我们找大夫!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夜景盛也跟着哇哇大叫,连喊带骂的。可惜,计氏兄妹心肠硬得很,比起计嬷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就表了态:“大夫没有,饭也没有,水更没有。你们要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保存体力。要是不想活了就吱一声,小爷这就送你们归西。”
“你敢!”夜景盛嗷地一声喊了去,“我也是将军,你们动了我就是谋害朝廷命官!”
“呸,别臭不要脸了。”计蓉一脸嫌弃地看向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将军,还什么朝廷命官,你信不信,朝廷现在巴不得有人能把你这个领空饷的将军给一脚踢走呢!也不掂掂自己份量,自己怎么当上的将军心里没数吗?要不是看在夜老将军的面子上,谁能让你当这个将军?你会打仗吗?夜景盛你听着,我兄妹二人是泉州计家的,这天底下除一人之外,还没有计家不能做的事,也没有计家不能杀的人。”
夜飞舟茫然地看向计蓉,泉州计家?泉州计家啊!他才离京多久,将军府怎么就招惹上泉州计家的人了呢?他这双爹娘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三只药瓶被计夺扔到了院子里,他告诉夜景盛一家三口:“瓶子里的药粉早晚各涂一次,能保你们不死,但也别想活得太舒服。敢在郊外丢下我们四小姐,这就是你们一家三口应得的下场。奉劝你们,这些日子最好没事就多祷告,多念着我们四小姐平安无事早日回府,这是你们能从这奇华阁出去的唯一条件。”
“那她要是回不来呢?”夜飞舟忍着疼问了句。
计蓉接话道:“她要是回不来,那你们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放心,会给你们买三张好一点的席子用来裹尸的。”
夜飞舟咬咬牙,狠狠瞪向萧氏,目光里尽是怨恨。
夜景盛也恨死了萧氏,一肚子火气无外发泄,干脆用力踹了萧氏一脚,直把个萧氏给踹出去老远,还大骂到:“祸害!你就是个祸害!”
萧氏知道这父子二人因何生气,就因为她没管住夜红妆,让夜红妆成功把信递出去给她哥哥了。也因为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加以阻拦,反而还撺掇着老夫人和夜景盛跟着一起做。腊月十五这场香烧的,该送走的人没送走,到是要把他们一家人的命都给送进去了。
她也后悔,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萧氏现在满脑子都是计嬷嬷放话去扔夜红妆的事,眼见奇华阁这头没了希望,她便不再顾自己,大声问道:“红妆呢?你们把红妆怎么了?”
夜景盛气得大骂:“她最好死了!她早就该死了!”
萧氏狠狠瞪了夜景盛一眼,又看向夜飞舟,意在提醒夜景盛别说漏了嘴。要是在这里将夜飞舟接了妹妹书信,半路伏杀夜温言的事给说了,那他们一家人可就真的完了。
好在夜景盛还有理智尚存,见萧氏瞪他,便也不再说话。
计夺告诉萧氏:“计嬷嬷抓了那位三小姐送出城了,这会儿应该快要回来了吧?哦,我说的是计嬷嬷快要回来了,至于你们家那位三小姐,呵呵,能不能回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凭什么?凭什么扔了我的红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你们怎么可以把她当成个物件儿一样扔了?那是活生生的人啊!”萧氏嚎啕大哭,也不顾肩上流着血,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穆氏听到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哭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