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提着的灯笼仔细瞧他,越瞧越心凉,“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要纳妾也纳了,想当家主,我也帮着你当上了。没想到到头来你居然背着我做那样的事!夜景盛你对得起我吗?”
夜景盛害怕了,他从来都是怕这个妻子的,再加上萧书白本就比他大,一教训起人来就跟姐姐训弟弟似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害怕萧氏发火。
虽然一直都在为常雪乔谋划,可这事儿拖了十几年都没办成,可见有多难,也可见他对萧氏有多忌惮。眼下他还没做好准备呢,突然就被萧氏提起来,他该怎么说?他该怎么做?
夜景盛不说话,只顾着在心里瞎想。萧氏的话到是没停,说起这件事那是满腔悲愤。
她问夜景盛:“我堂堂宁国侯府大小姐,是不是在你心里从来都比不上个丫鬟?以前有一个梳头的柳氏,如今你又盯上了熙春,你有没有点儿出息啊?你就是要找女人,是不是也该找些能上得去台面儿的?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妾一说出去全都是丫鬟上位?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放?你让夜家的脸面往哪放?你是家主了,为什么就不能有个家主的样子?”
夜景盛打从熙春二字从萧书白嘴里说出来之后,他就没怎么听后面的话,只顾着庆幸了。
原来说的是熙春,他还以为是说常雪乔,真是吓死人了。
不是常雪乔就好,只要不是常雪乔,是谁都无所谓。他必须得让雪乔母女万无一失风风光光的入府,绝不能一早就被萧氏发现,再彻底打压。
他终于开了口,回萧氏一句:“熙春的事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从前我们让她做了什么。”
“我是知道。”萧氏将声音压低,努力稳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我只知道你答应给她拿回卖身契,再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去过不用侍候人的好日子。可你干了什么?你又给了她什么?”
萧氏举起一只镯子,“眼熟吧?以为是我常戴的那只?我告诉你,不是,这是我从熙春手腕子上撸下来的,我的那只早被夜温言那个死丫头拿去换肉了。这破镯子不是什么好成色,扔到外头最多值二三十两银子,可是我萧书白、我堂堂宁国侯府大小姐却一戴就是十几年。夜景盛,你以为我图什么?我为什么戴着它?”
萧氏越说越激动,“因为成亲之前你与我偷偷见面,你喝醉了酒侵犯了我。过后你给了我一对镯子,说是奶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家老夫人养尊处优,一天没喂过你,你是奶娘喂大的。所以你心里头念着奶娘,一直把他的遗物随身带着。你将镯子送给我,说以后一定好好待我,与我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我信了你的鬼话,把这镯子看得比价值连城的珠宝都重要,这么多年一直戴在腕上。”
她吸吸鼻子,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但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不能让人瞧见自己双手一伸就伸出两只廉价的镯子。所以平时我只戴一只,空出一只手去撑你们夜家的门面和我自己的脸面。结果你到好,居然把另一只镯子从我这里偷走,转送给了熙春那个小贱人。夜景盛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夜景盛让她说得好生没脸,特别是萧氏提起当年他醉酒之事,让他更是添了几分恼怒。
当初为何会醉酒还做出那样的事,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明他不喜欢萧书白,也不想娶萧书白的,可就是因为那次的事,让他不得不把这个女人给娶回家。
眼下萧氏借着熙春的事把这茬儿提起来,他一时火气压不住,当时就怒道:“我不想干什么,但是熙春改了主意,逼着我纳她为妾!她的要求我赖不掉,你也赖不掉!我们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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