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有点转不过弯来,“怎么回事,夏天歌什么时候会办事了?”
夏保赫显得气急败坏,“我哪知道!这事全怪你,要是我一早出去把事情揽到手里,不光没有夏天歌表现的机会,还会讨老爷子欢心。这下好了,来吊唁的人都是亲戚朋友,要是让他们知道丧事是夏天歌自已料理的,不光会对夏天歌刮目相看,还会对我有看法。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却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而错失良机。再这样下去,我们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夏南风笑了,“爸,你别自已吓自已了,夏天歌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她哪有本事料理丧事,肯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我何尚不是这么想,可我到处都找遍了,平时跟夏天歌一起鬼混的男人,今天居然一个都没出现,这也太反常了。”
夏南风满脸全是鄙夷,“爸,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干吗非要亲自到场。”
“就你聪明,难道我不知道可能用电话联系。我问过下面的人,他们说,夏天歌把旧卡毁了,现在用的是今天才办的一张新卡。那些人不知道新卡的电话号码,还真没办法跟她联系。”
“换卡?”夏南风有点不相信,立即掏出手机,“我试试。”他拨打了夏天歌的手机号,手机里传来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夏南风有些泄气,“这妮子还真转了性,竟舍得把用了这么多年的卡扔掉。”
他转念一想,“不对,别人不能跟她打,但她可以打给人家呀。爸,妈,二叔好容易才死了,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咱们不能功亏一篑,得想办法掐断爷爷对夏天歌的希望才是。”
凌薇用期翼的目光看着儿子,“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夏南风含着金钥匙出生,按照他自已的说法就是胎投得好,不需要他作任何努力,早有人替他规划好了人生。当别的孩子为了中考、高考拼命奋斗的时候,他在贵族学校轻轻松松就混到了大学文赁,然后在万人景仰的益百永集团挂了个光拿钱不做事的闲职。做事不行,但对上流社会纨袴子弟那一套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跟他父亲夏保赫一样,夏南风继承了夏北岩的野心,却不愿沉下心来,学习如何管理公司。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却把自已的一事无成归咎于祖父只重用二叔,对他不够重视上。
二叔死了,夏家诺大的产业不是顺理成章地该他继承吗,怎么半道上竟杀出来夏天歌这么一个程咬金。一时间,他除了激愤,还真没有一点主意。
他挠了挠头,半天才说道:“咱们不会做事,搅局总在行吧。老在房间里窝着也不是办法,让人知道了,真以为咱们在躲呢。依我说,咱们都下楼去,见机行事,反正能让夏天歌丢脸出糗就行。”
凌薇对儿子的话言听计从,当下就表态,“行,咱们就这么办。”
夏保赫却迟疑起来,“夏天歌是代表夏家出面料理丧事,她出糗,咱们夏家也脸上无光。老头子要是知道了,麻烦就大了。”
凌薇冷笑一声,“现在不把夏天歌压下去,等她翅磅硬了,成了气候,咱们南风这亏就吃大了。保赫,孰轻孰重,你还不明白吗?夏天歌的名声早就臭了,再多两件也不碍事。老头了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有本事就把益百永捐了。”
要论口才,夏保赫还真不是凌薇的对手,况且凌薇说得也在理,他只得点头道:“那就下楼再说吧。”
一家三口下楼,有人上前递过孝花,让他们戴上。
迎面碰上熟悉的人,一脸肃穆地向他们表示了哀,三个人只得作出一脸悲戚的样子向客人道谢。
阵阵哀乐声中,不断有人手捧鲜花,走进灵堂,伴随着司仪铿锵而有节奏的声音,客人鱼贯走出灵堂,在下人们的指引下,进入休息室。诺大的灵棚庄严而肃穆,没有一丝杂音。夏天歌一反常态,楚楚可怜地站在灵旁,对着来宾一一答谢。
若要挑刺,还真没什么刺好挑,凌薇心里一阵烦燥,叫住守在灵棚外的一个下人,“那个谁,你是叫李成吧,我包忘拿了,去我房间把我包拿来。”
李成满脸堆笑,谨慎地说道:“对不住了太太,天歌小姐下了死令,我在这里负责指引客人去休息室休息,我要是离开了,天歌小姐饶不了我的。”
凌歌满脸寒霜,冷哼一声,“别一口一个天歌小姐,她能护得了你几时。你别忘了,我是太太,我才是夏家的女主人,你若是敢不听我吩咐,我马上就让你滚蛋。”
夏南风也瞪起了眼睛,“这个家什么时候连太太说话都不好使了,还不快去。夏天歌怪罪下来,有我呢。”
李成左右为难,“太太,南风少爷,现在正是客人来吊唁的时候,我们都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的,要是一个地方出了乱子,客人出来找不到地方休息,可是咱们夏家失礼。我知道得罪了太太和少爷是死,得罪了小姐也是死,我也没想着要赖在夏家不走。只是二太太待我不薄,等他们的丧事办完,我会主动提出辞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