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婉堪堪醒来,眼皮子沉重得慌,耳畔间满是呵斥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一切,看看是谁再吵,可怎么也睁不开眼。
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句话,便再次昏睡过去。
“你就这般照顾婉儿的?!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待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温婉看着桌子上昏暗的蜡烛,喉咙干涸难受得厉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秋寒。”
“秋寒,芷荷。”
可叫了几声后,已经不见人来,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不得不自己爬下床光着小脚就踏在冰冷的地砖上,也不嫌弃,直接捧着桌子上早就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
可刚入腹中,喉咙清冽舒畅了,又觉得肚子难受得厉害,翻江倒海的疼痛,胸腹间也弥漫出一股郁气。
呕!
来不及去净房,胃中仅有的东西被接二连三全部吐了出来,屋子中瞬间弥漫上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呕吐物中竟然还残存血丝。
吐完后,身子更加虚弱了,可胸口却是好受多了,昏胀疼痛的脑袋也清明了些。
“秋寒?芷荷?”
温婉蹙紧眉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疑惑。
娘不在就算了,怎么秋寒芷荷也不在,甚至连个守夜的丫鬟都没有。
终是耐不住困惑,温婉又回到床边挣扎着穿上鞋子,正值夏日,倒也不冷,便随意披了件外衫。
院子里静悄悄的,竟是没有一个人,反倒外面的院子热闹非凡,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那边的嬉笑声,吹锣打鼓的。
“难道祖母的大寿已经开始了?爹娘秋寒她们都去帮忙了,所以靖安阁才没有一个人?”
秋寒脸色难堪的端着热水进来,刚进院子,便看到那立在院子中央的羸弱身影,不由得急切上前。
“小姐,您怎么下床了?”
话落,剧烈的咳嗽声便响起了。
咳咳咳咳。
温婉嘴角扬起惨白的笑容“已经没事了,便起来了。”
秋寒放下热水,搀扶着小姐回到床上,不认同的说道“哪里没事了,太医说您饮食过辣,伤到了肠胃都吐了血,又摔到了额头,加上这段时间思虑过重,差点就没命了,至少得养个半年。”
闻言,温婉笑眯眯的颔首“那也好,这样可以多陪陪娘。”
“对了,爹娘呢?是不是我错过祖母的大寿?”
秋寒的表情有些怪异,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姐的脸色,迟疑片刻说道“夫人还在关禁闭,老夫人的寿礼在后日,并未错过。”
温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此时脑袋瓜子还有些疼,一想事情就刺痛得很。
便说道“那靖安阁的丫鬟呢?怎么都不在。”
秋寒阻止了一下语言,才道“老爷说丫鬟们照顾不周,导致小姐吃错了东西又受了伤,其他人都去受罚了,只留下奴婢照顾小姐。”
温婉不高兴的扁扁嘴“爹爹也太小题大做了。”
秋寒看了看那触目惊心的额头,因天气炎热,担心感染便没有绑纱布,所以看得更加的清晰。
温婉察觉到秋寒的视线,不由得摸着额头,轻笑道“怎么?毁容了?”
秋寒急忙摇摇头“不会!只是老夫人大寿的时候,小姐又得戴面纱出门了。”
温婉似笑非笑道“这就是爹爹祖母生气的理由?”
秋寒面色一紧,不敢回话了。
“说吧,我昏迷的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操心事?”
明明小姐在笑,可秋寒却是寒毛直竖,哪还敢隐瞒半分。
“老爷太过担心小姐,所以迁怒了夫人。这两日,傅世子知道消息后来过几次,发了很大的火,导致温府这两日在朝堂中,都被国公府的人挤兑。老夫人也因此对夫人很是不满,觉得是夫人没有照顾好小姐,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温婉直接说出结果“所以,他们不敢埋怨傅荣轩,便将责任怪在我娘身上。呵,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娘还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待秋寒开口,温婉便道“我娘在哪儿?”
秋寒只觉得那话说不出的嘲讽,不由得心尖一颤“夫人自愿请求去了佛堂,为您抄写经书祈福,您不必担心,佛堂那里奴婢打点过了,夫人不会吃苦的。”
温婉的拳头紧紧攥住“我爹没有帮忙求情?”
秋寒赶紧道“老爷也觉得老夫人处罚重了些,只是大夫人和老夫人都说要好好管教一下夫人,所以老爷便……”
欲言又止的话,温婉不用想也知道“我爹还真是大孝子。”
秋寒更是不敢接话了。
温婉嗤笑一声,缓缓道“秋寒,你说我爹到底爱不爱我娘?如果爱的话,又怎么能忍受家人欺辱妻子?如果不爱的话,那我们十多年的幸福又算什么?”
秋寒看着笑得苦涩的小姐,不由得心疼极了。真的觉得以前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