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别责怪自己,都会好的。”吴宣义轻轻地安慰着温岚。
坐在身后的牧夜爵见着两人这边旁若无人地攀谈起来,瞬间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小丑,不仅是没人喜欢,人家压根连理都不想理。
呵,他是不是该走了。
人家在谈情说爱,哪儿有他插嘴的份儿。
谁料他刚刚才站起来,温岚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面对他,双眼还是红得厉害,“牧夜爵,之前我跟你说的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请你尽快把离婚协议签好拿给我可以吗?”
离婚协议......
牧夜爵一怔,忽然闭嘴不做声。
那东西早就被他直接撕成碎片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温岚走近了两步,深深出了一口气。
现在吴宣义被车撞了,她已经没心思去管别的事,只想赶紧把牧夜爵那边的事儿了了,好好照顾吴宣义。
牧夜爵眸子微微眯起,两条眉毛拧得很紧。
他没想到温岚一开口就是跟他说这事,这一刻,心仿佛被长枪猝不及防地刺穿。
牧夜爵冷笑一声,“温总还是照顾好床上这个半残再说这些吧。”
想离婚,他偏偏不让,这辈子都不让。
只要是他不松口,没有人能把温岚夺走!
说完这句话,他抬起眸子再看了一眼床上一直不曾跟他说话的吴宣义,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走出病房,牧夜爵狠狠及拳头砸在医院的瓷砖上,手上的痛楚传来,心中的伤口却依旧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牧夜爵失控大叫两声,“为什么你只看得见他为你做的事情而看不见我?”
他给她挡钢筋,也差点儿没了命,他连看都没来看他。
为什么换一个人,她就可以衣不解带地去照顾?
可惜,这些问题已经不是他可以想得通的,发泄完了,只能自个儿离开。
病房里,对于牧夜爵走没走,温岚丝毫不关心,只是自顾自拿起水杯,“我给你倒杯水吧。”
很快,水倒好了,可是,吴宣义的脖颈受了伤,根本就不能坐起来喝水。
发现了这事儿,温岚有些尴尬地挠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等我,我去找个勺子。”
温岚放下水杯,这才去外面护士站找小护士帮忙要了一个勺子来,一勺一勺给吴宣义喂水。
吴宣义一勺一勺喝着,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温岚,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你快掐掐我,我这该不是做什么美梦了吧?”
没想到有生之年,温岚也会这么认真且用心地来照顾他。
温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身上这么多伤,是不是做梦你自己不清楚?”
梦里可是不会痛的。
吴宣义这才煞有其事地点头,“也是,好像不是在做梦。”
说完,吴宣义眯着眼睛,嘴角轻轻勾起,他感觉自己似乎坐在了云端之上。
要是早知道受个伤就能换来这样的待遇,那似乎受伤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吴宣义兀自想着,脑子里打起了小九九。
以后多这样来几次,时间久了,温岚是不是也会对他日久生情?
温岚给吴宣义喂过了水,又给他喂完饭,嘱咐了他几句,这才拎着包包走了。
晚上吴宣义那边自己安排了人来照顾,她明天再过来就行。
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该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公司。
谁料刚刚才从医院出来,牧夜爵正独自倚在那里,眼神有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岚一看见她,脸色瞬间垮下来,收回目光兀自就想离开,可是却被牧夜爵直接攥住了手,“你就不想听一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温岚回答得十分干脆,脚下步子不停。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她只知道,吴宣义为了救她被车撞得住院,她应该补偿他。
或许是因为她的话说得很干脆有些伤到身后的男人,以至于她轻轻一甩,牧夜爵的手就被甩开。
温岚诧异了一瞬,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只希望牧夜爵不要纠缠。
第二天,温岚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公司的事情多,并且最近吴宣义因为伤得太重,医生专门嘱咐不要去碰公司的那些琐事。
没办法,温岚只能帮忙看着点儿。
点开吴氏集团的股票页面,温岚顿时大惊。
“该死,这怎么回事?”
按理说,平常吴氏集团在股市也算稳扎稳打,即便偶有小跌,那也无伤大雅。
可今天的情况,明显已经不是跌了那么一小点儿,那幅度,完全可以跟国家运动员三米跳水比肩。
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吴氏集团股票,温岚只觉得指尖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