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知道这背后有人指点,但就算是走走过场,也要调查一下云喜这般做的原因。加之姜副统领的那句话,调查一事自昨日午后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夏恽也聪明,明白皇上和太子厌弃了他,就铆足干劲的想把这案子结的漂亮。”
燕柒耐着性子的听到这儿,皱眉道:“说重点!”
隋风知道他心中焦急,也不打趣,笑着道:“重点就是,从云喜家中搜出了几大箱的金银珠宝。”
“经调查,全都是平肃侯府库房在册的。这监守自盗的罪名没跑了。”
“夏恽又找到了几个从前在平肃侯府做差的小厮和厨娘,得知云喜和王路的关系斐然。结合现有的证据线索,故而推断他们二人是图财害命。”
“案发那日王路被孟致沛反杀,云喜一介女流又身陷囹圄,为了避免祸及自身,所以构陷出了姜副统领和文靖侯谋杀一事,意图把众人的视线从她身上转移,继而减轻自身刑责。”
燕柒听到这儿,皱起了眉:“三司怎么说?”
隋风明白不把背后之人揪出来,燕柒是不会满意的。
“三司已经针对案情写了折子,呈到御前了。”
“而皇上也已准了。”
“这么匆忙?”燕柒眉头皱的更紧了,想到什么,眉目泛了冷。
隋风看他如此,轻叹一声道:“您和文靖侯的婚期没剩多久了,这个时候闹起来,皇上自然不悦。”
“他也是为您和文靖侯着想。”
燕柒默了会儿,沉声道:“怎么判的?”
隋风道:“构陷官员,诬告反坐,图财害命,条条桩桩都是斩首的大罪!”
“而她家中也有同谋的嫌疑,年满十三的同样判了斩首,未满十三的流放了。”
燕柒点点头,继续去核账了。
隋风坐了会儿,思忖着道:“用不用我去一趟牢里?”
燕柒冷笑道:“你什么时候打听的消息?”
隋风被他这一笑,笑的颇有些莫名:“从京兆府出来便往这儿来了。”
“已经迟了。”燕柒冷道:“云喜落得这般田地,自不会再为那人三缄其口。”
牵扯这么大的一桩案情,那背后之人必也是心惊的,怎敢含糊?
隋风闻言皱眉,懊恼道:“是我糊涂了!”
燕柒冷哼道:“雁过留痕。”扬声唤道:“百香!”
廊下应了一声,百香走了进来,揖手道:“公子。”
燕柒道:“你去查一查,看留有什么线索。”
百香颔首称是,退了出去。
隋风知道燕柒心情不虞,想着说些什么活泛活泛情绪。
“那个,听说云痴近来学习易容颇有成效。您问百香没,他们什么时候成亲?”
燕柒道:“云痴刚应了百香要成亲的话儿。具体日子还没定。”说着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样了?”
隋风苦着脸摇摇头:“上次说错了话,气的这两日都不愿见我。”说着叹口气:“刚刚好说歹说的求了阿芙过府去帮我送些东西,也不知她看了会不会消气。”
燕柒笑道:“姜零染已把卖身契给了厢竹,加把劲。”
隋风点点头,想起一事又问道:“再过几日便是信王府的喜事了,您要去吗?”
“要去的。”燕柒道:“已经和太子约好了。”
不管如何,皇家在朝臣百姓眼中都不能是离心离德的一面。
隋风没敢多问,只道:“待会儿我准备一份礼单,来给您过目?”
燕柒应了声。
隔壁府里,姜零染穿了件滚白狐狸毛的夹衣,靠在软榻上看书。
姜霁听说她风寒,忙过来看她。
瞧她穿的这般厚实,皱眉忧心道:“若冷的厉害,就把炭炉烧上。”
说着搓热了掌心,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倒是不烧。”
姜零染缩着脖子,瓮声瓮气的道:“这才几月就烧炭炉?被人知道,还以为我多么娇弱呢。”
姜霁眉头一竖:“自家里,夏日烧火,冬日摆冰,那也是乐的开心,谁敢置喙?”
姜零染笑了起来,揪着薄毯子往上盖了盖:“哥哥放心,我没事。”
“下着雨,你就别乱跑了,小心膝盖受不住。”
姜霁拿着她的书翻看着:“无聊的紧,燕柒也不知在忙什么,找他下棋都不来。”
姜零染抿了抿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便只做没听到。
姜霁坐了会儿,看她昏昏欲睡的,便悄步离开了。
到了廊下,吩咐厢竹道:“勤看着些,若起了热,立刻去通知我。”
厢竹应下了。
百香到了晚间才回府,纵是穿着蓑衣,但浑身还是湿透了。
他先去更了衣,而后往燕柒的书房去,将所探知到的线索告诉了燕柒。
燕柒面上没什么情绪,只轻轻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