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姜零染散开的衣襟,燕柒心底生寒!
若他迟了哪怕瞬息,这毒针是不是已经扎在她身了?!
一国之君,终究是专爱捡下作手段使吗?
是他高估了心中的那个君王!
燕柒看着那针,心中越发的苍凉,目光也逐渐荒芜:“拿来!”
黑衣男子看着燕柒伸来的手掌,又看向榻的姜零染:“公子恕罪,这针是属下的任务。完不成任务,回京后我会死的。”
燕柒冷道:“我现在就能让你死!”
黑衣男子闻言无奈的笑了下,似是有些惧怕,道:“既然柒公子想要,属下怎敢不给!”话音没落,手腕骤然发力,指间的针朝床榻飞去。
燕柒眼瞳一缩。
针出手的瞬间,他立刻就动了,抢步前,一把将针拢在了掌心里。
而拳头就停在了她颈边。
百香看着燕柒握紧的拳头,吓得脸都白了。
他下意识的道:“公子您。”
燕柒抬手,制住了百香余下的话,低声道:“出去!”
百香顺着他的目光朝床榻看了眼。
姜零染竟不知何时醒了,睁着眼,看着燕柒。
刚刚打斗成那样,这三人都没醒,可见这黑衣男子进来之前是用了阴诡手段的,姜零染这会子怎么会醒?
百香自然知道燕柒不愿让姜零染看到这些,忙就拖着黑衣男子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燕柒低头看着她。
小丫头乌黑的眸子里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劲儿,目光又虚又弱的将他看定,像只醉了酒的猫儿。
看的燕柒心尖都疼了,他扯了扯唇:“睡吧。”
小丫头眼睫颤了颤,明明困倦,却执着的盯着他。
燕柒笑了起来,颈边的拳头凑近了她,手背贴在她脸颊蹭了蹭,温声道:“睡吧,我在呢。”
小丫头看着他,眼睛渐渐湿润,想撇嘴,又忍住。
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攥住了他的袖子,闭眼睡了。
房间外,百香一脚踩在黑衣男子的心口,压着声音道:“解药拿出来!”
百香一脚可以把他的腿骨踩碎,更不用说踩在心口了!黑衣男子登时一口血呛出来。
他擦着嘴角的血迹,嘶哑着声音道:“皇一心要杀文靖侯,怎会再配制解药?”
百香心惊。
是啊,燕柒是替姜零染受了过!
在此之前,皇必然不会想到此种状况。
“没有解药,毒药总该有名字吧?!”
黑衣男子看百香惶惧,声音都打着颤,心下终于是舒服了些。
啐了口血沫,冷嘲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事儿该去问皇!”
百香被噎的一哽,咬牙又是一脚踹去。
黑衣男子连挨两脚,吐血不止,瘫在地等死。
燕柒走出来,淡淡瞥了一眼:“带出去解决。”
若留下血迹,会被姜零染发现的。
百香听了这话,急道:“可您中了毒!不审审吗?”
燕柒嗤道:“小喽罢了。”
百香把人带出了城,搜了一遍后没找到解药,就地埋了。
次日姜零染和厢竹青玉醒来已是辰时,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
青玉捂着脑袋坐起身,怏怏道:“脑壳好痛,我是病了吗?”
厢竹气色也不好,皱眉道:“我也有点疼,难道是昨日淋了雨的缘故?”
青玉忙点头。
可一点头,头就更疼了。
她捂着头躺回去,神色难过的哀哀道:“很有可能啊。”
厢竹看向榻睁着眼未动弹的姜零染,担忧道:“姑娘,您也不舒服吗?”
姜零染松开了已经攥出褶的被角,敛目坐起身。
“我也有点头疼。”
“待会儿让厨房熬些姜汤,咱们一人喝一碗,驱驱寒气吧。”
厢竹觉得今日的姜零染比素日里少了些鲜活劲儿,整个人木木的。
但也没做多想,只以为是不舒坦的缘故,一边点头应下,一边伺候她穿衣洗漱。
刚收拾好,房门被敲响。
厢竹问了句,听外面文叔应答,忙前打开了房门。
文叔道:“都起了吗?”
厢竹点头。
文叔这才走了进来,将姜零染下打量了一边,又看着青玉和厢竹,松了口气。
姜零染看文叔这般,皱眉狐疑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如何这般紧张?”
文叔没有隐瞒的打算,神色凝重道:“咱们好像中了招儿了?”
姜零染心下一紧,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叔道:“您不头疼吗?”
姜零染被问的愣了下,回神后道:“我们都有些头疼,还以为是昨日着了风寒。”
文叔道:“您昨日睡觉没熄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