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乐纳罕道:“柒公子不是会骑马,如何还来这马场?”
燕柒被她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的一阵语噎。
他总不能说他来此是专程等她,企图从她这里问一问姜零染的消息吧?
闷了会儿,道:“那个,月余不见,小七又长高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一句话就被带走了方向。
小脸一仰,骄傲道:“我吃得多,长得自然就快。”
燕柒笑了笑,想到什么又敛了笑:“你四姐姐吃的多吗?”
姜颜乐摇摇头。
燕柒以为她摇头是指姜零染吃的不多,正心里不是滋味,忽听她又道:“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四姐姐了,也不知道她吃的多不多。”
自姜零染病后,她就把姜颜乐送回了姜三叔家中。
不过,也不至于许久没见吧?
燕柒拧眉道:“你每隔几日都要去一次姜府,怎会见不到她?”
还是说,她已经病得无法见人了??
姜颜乐眨眨眼,澄澈的眼底半分防备也无:“我四姐姐出京去了,我就是去了姜府也见不着她。”
“”燕柒恍惚了下,有一瞬他没能明白姜颜乐话中的意思。
她出京去了心中思了两遍,他倏的勒紧了缰绳,悚然扭头看着姜颜乐道:“你说什么!!”
姜颜乐被他这声低吼吓得一缩。
再看他双眼发红,眼底满是惊怒,更是不敢言语了。
燕柒紧盯着她,急声又道:“你刚刚说姜零染出京去了!”
姜颜乐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生气。
心中惶恐,磕磕绊绊的点了下头。
燕柒看她点头,眸光一凝,脱口道:“不可能!”
自她上次想逃,他就做了防范,她只要踏出内院,他都能准确的知道!
她绝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逃掉的!
姜颜乐奇怪燕柒的回答,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见到我四姐姐了?”
燕柒被问的一哽。
是啊,他都没见过她,如何能确定她就在那院中呢?!
恍然想到她闭门锁院养病的这月余。
原来原来是又逃了。
他守着的,只是一个空屋子。
刹那间,燕柒的心像是掉了,整个人都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姜颜乐看不懂他面上明灭变幻的神情,只觉得他现在很难过。
打马上前,小心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兄长这是怎么了?”
燕柒迟滞着动了动僵硬的头颈,偏头看着她,哑然低声道:“她走多久了?”
姜颜乐想了想:“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燕柒嚼着这几个字,忽的发笑。
百香看燕柒从马场退下来,迎上前,接过缰绳,低声问道:“怎么样?公子可问到了?”
燕柒没说话,沉默着往外走。
百香看他情绪不对,不觉提起了心:“是是姑娘的情况不好吗?病的很严重吗?”
燕柒哂笑一声。
病?
她从来都清醒着,病的是他!
从来都只有他一个!
百香观他周身溢着戾气,皱起眉来。
这这状态真的不太对啊!
走出马场,燕柒拐脚进了斜对面的一间小酒馆里。
百香看到就要开口阻拦,可人已经走了进去。
他们是从马场后门走出来的,后门外是一条拥挤杂乱的窄巷子,这酒馆便坐落这窄巷子里。
门庭破旧,往里一瞧,黑乎乎的,像是没开窗,且连个照明的灯烛都没点。
百香不放心,栓了马就跟进去了。
酒馆很小,他看到了角落里的燕柒。
百香皱眉走进去,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真就是没个窗户。
窄小的铺门照进来的光亮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酒馆。
燕柒处在昏暗中,周身更添了阴冷之意。
百香看了会儿,从柜台拿了一壶酒并一个杯盏,走过去放在了他面前的矮木桌上。
酒杯未被端起。
百香以为他嫌酒劣,思忖着道:“要不属下去别处买酒?”
燕柒未语。
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这种状态,百香不敢远离。
使唤了个小二,让他去前街买了好酒来。
斟满的酒杯放在燕柒手边,依旧是未被端起。
百香这才明白,他不是要喝酒。
观他这状态,约莫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
如此,百香便不再多言,给了掌柜银子,包下了酒馆。
正午,傍晚,子时。
燕柒一动未动的坐了半日。
酒馆掌柜今日得了一大笔银子,非常开心,决定要伺候好这两位酒客。
但他们从进来,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