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眼疾手快的接在了手里,沉甸甸的。
他茫然道:“公子给奴才银袋儿干什么?”
燕柒道:“赏你了。”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
走出商行,燕柒坐在马背上有一会儿没动。
百香知道他在纠结,上前道:“公子别想了,该回家了。”
燕柒瞥他一眼,马鞭一甩,马蹄踏在雪地上,冷冽的寒气吸进肺里,清凉感消减了胸腔中的烦躁。
大雪,街上行人极少,燕柒的马又是良驹,跑起来能甩普通的马半条街。
百香追的辛苦:“您慢着点!”
马若再雪地里摔了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商行里,小福子欲哭无泪,一边把银袋儿揣怀里,一边嘟囔道:“奴才不要赏,奴才想要您进宫。”
垂首丧气的进了宫,到了勤政殿外,抬手搓了搓苦巴巴的脸皮,挤笑进了殿。
可他知道,不管笑的多么喜气,这顿骂是免不了的。
这边燕柒直奔到了万花楼,翻身下马,掸着身上的血沫等着尚在半条街外的百香。
百香终于赶到,看了眼万花楼的匾额,无奈道:“公子怎么又来这儿了?”
燕柒道:“咱俩身上都没银子,除了这收留咱们,还有哪?”
百香无语片刻,道:“可以回府的。”
燕柒没理会这句话,抬脚进了楼。
百香叹了口气,跟着进去了。
燕柒出现在米粒街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杨平福听到传言后吓得脚都软了,忙让人去查究竟是谁活腻歪了!
调查回来却被告知不是营里的人传出去的,而是当日围观的百姓。
想着太子对他的警告,杨平福觉得有必要去太子府解释一下。
米粒街的消息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太子在勤政殿狠挨了一顿训斥。
出宫后太子意识到,燕柒就是故意的。
他明白米粒街的传言一经传开会传得有多么不堪入耳,但他不在乎。又或者他本就想把自己搞的臭不可闻,让全京城的姑娘不敢嫁,逼的父皇不得不允了他和姜零染?
他也明白,自己会因此事而被父皇训斥,但他还是做了,只因他觉得自己和石阡的事情有关系。
太子不知道他以后会做到什么程度。
又想起了在燕府时,他说:你们该庆幸我还愿意用小孩子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太子站住了脚。
送太子出宫的小太监看太子站住脚,疑惑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太子站了会,望着纷扬的雪花匀了几次呼吸,转身往回走。
小太监忙撑伞跟上,想问,但看太子神色极差,唯恐惹了太子不快,又把话咽了下去。
太子重新去了勤政殿。
皇上看他回来,有些不解。
太子上前几步,掀着衣摆跪了下来:“儿臣有话想和父皇说。”
皇上隐约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不觉眯起了眼,抬手屏退左右,而后不怒自威道:“说吧。”
太子抬起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儿臣以为,石阡之事,您不该!”
皇上轻哼了声,没什么情绪的问:“你在教朕?”
太子摇头,声音低沉了些:“儿臣只是不想看到父子离心的一幕。”
皇上不以为然,嗤笑道:“一个女人罢了。”说着看到了案头的明黄卷轴,眸光阴沉下来。
转开眼,接着又道:“朕瞧着,那吕家的姑娘就比她强。”
“他现在不过是在闹脾气,等过几日他自然就会想通了。”
太子笑意无奈。
“儿臣也觉得世间多得是好姑娘,可儿臣却独独中意太子妃。”
“她们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同理,吕家的姑娘再好,子安也不会喜欢的。”说着顿了顿,诘问道:“难道父皇就不曾动过心?”
皇上听着他的话,脸色已是阴沉了下来,及等听完最后这句,拍桌怒喝道:“你放肆!”
太子伏地告罪,但仍是说道:“父皇别在自欺欺人了,那赐婚的圣旨,子安是不会接的!
皇上抓起一本折子砸下去:“给朕滚出去!”
太子说完了该说的,磕了个头,起身退了下去。
吕府,上房里哭闹不歇。
吕熙摇着母亲金氏的胳膊,哭哽道:“他养妓子也就算了,他竟还去米粒街玩男人?”
“女儿现在成了全京城嘲笑的对象了!”
金氏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抚道:“那只是传言,如何能当真?”说着狠狠瞪一眼吕熙的两个大丫鬟,冰兰和秋夕:“是谁在姑娘面前嚼舌根了!”
二人得了这一眼,吓得心都停了,忙摇头道:“奴婢不知啊!”
吕熙看金氏还要遮掩隐瞒,哭的更是崩溃委屈了:“母亲这是在害女